:“五姑娘,您快去救救四公子吧。”
裴桑枝的心情很是一言难尽。裴谨澄不出意外的死了。但,裴临允却意外的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这是真的始料未及。见过自寻死路的,却没见过这般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揽祸的。不过话说回来,局面乱作一团,倒也未必全是坏事。浑水之中,自有摸鱼之利。再不济,光看戏,也能看饱。“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婆子不敢稍有耽搁,更不敢四下张望,只低眉顺眼地弓着身子,匆匆退了出去。仅是传个话,便能得一把银锞子,这等好事,简直是从天上掉馅饼。她最爱干这传话的营生了。婆子一走,拾翠神情复杂的上前来,轻声禀报:“姑娘,明灵院的情况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糟。”裴桑枝执起青瓷茶盏,浅啜一口茶,神思一振。黛眉微挑,语气平淡而凉薄:“不过是个该死之人罢了,能糟到何种程度。”“这是阎罗殿上的生死簿早写定的。”“是裴谨澄自己,命该如此。”对,就是裴谨澄的命。回旋镖扎在了裴谨澄身上,想来裴谨澄也能死得其所,含笑九泉了。拾翠心有余悸:“姑娘,裴临允在裴谨澄的酒中掺了大黄与巴豆......”“夜鸮方才来报,说那药量,便是头壮牛,只怕也要被活活泻死......”裴桑枝端着茶盏的手颤了颤,迟疑问道:“裴谨澄是拉死的?”拾翠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摇头如拨浪鼓:“倒也不是这般说法。”“他是……边拉边咽气,边咽气边拉。”“那场景……”拾翠打了个寒颤,绞尽脑汁遣词造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天辟地头一遭,往后怕是也再难见着那般惨不忍睹的景象了。”裴桑枝眸色幽深,嘲弄一笑,轻声道:“永宁侯府这般“兄友弟恭”的情谊,当真是感天动地。同心协力地将裴谨澄推入死地,倒也称得上是另类的手足情深了。”拾翠:“姑娘若是要去的话,还是要先做好心理建设。”“不是一般的恶心。”“自然要去。”裴桑枝笑道:“若任由永宁侯这般遮遮掩掩,轻描淡写地揭过,岂不辜负了这精心搭就的戏台?”“这般好戏,总要有人捧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