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眨眨眼,“你们看到什么?”
虽然关长信并不擅长讲故事,但因为是亲身经历,黄玲还是沉浸在那样的氛围当中。就好像那个寒冷漆黑的夜晚里,她就和他们走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回头望过去。 “一个男孩,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棉袄,手里拖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柴刀上面染着血,很新鲜,应该是刚刚杀过人,另外一只手里拉着一个小女孩,藏在他的身后。” “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走在满是诡物的小巷里。 而且他还刚刚杀过人。 但凡他心里有一点恐惧,那些诡物都会瞬间凝聚成实体,把他给撕成碎片。 我们几个都被这样的场景给吓的够呛,好像什么东西压在心脏上一样,喘不过气来。 可那个男孩满是鲜血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 眼睛里漆黑一片。 他从那些半虚半实的诡物当中穿过,就好像生来就是他们的一员,又好像是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那样的场景有些模糊,但我记得那双眼睛…… 里面是发自心底的冷漠,还有透彻骨髓的寒意。” “我们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呆在原地,铁猴儿拿起枪想干掉他。他枪法很好,两百米内百发百中,可那时候握枪的手都在发抖。孙希把他给拦了下来。 我们都很清楚。 那天夜里害怕的并不是那个少年,而是我们。” “现在和你说这些好像有点丢人,不过算了,那天晚上我们几个被吓的够呛。” 关长信笑了一下,把巨大的金属手臂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轻轻敲打着桌面,“那时候孙希就对我说,这个男孩天生就无所畏惧,日后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我们帮派那个时候和其他几个帮派火拼,抢地盘,损失有点惨。 想了下,就把那个男孩、女孩给带回来收养在帮派里面。” “那个男孩就是西隆?”黄玲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涩,咽下一口唾沫,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 “那你是说,你觉得今天动物帮发生的事情和西隆有关!?”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黄玲一下瞪大眼睛,声音也下意识拔高了不少,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这重要吗?”关长信摊开手,脸上露出很有感染力的笑容。 “我们的头号大敌动物帮今天覆灭了,我们可以慢慢吞下他们走私进货的渠道,日后帮派的发展也能越来越好。我们的生活在变好,上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希望,这就已经足够了。 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刨根问底,就算关哲平是我孩子,那小子也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呢。” “这倒也是。”黄玲点点头。 关长信开口还要说些什么,可一瞬间他的额头上、脸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左半边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起来,身上的肌肉像是海浪那样剧烈抖动,浓浆一样的汗水渗透而出。 黄玲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慌神,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医疗箱。 嗤! 随着里面淡蓝色的针剂刺入身体。 关长信身上抽搐的肌肉才慢慢平复下来,整个人也像是虚脱一样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黄玲脸上满是担忧,“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 “老毛病了,不碍事。”关长信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很虚弱。 黄玲把用过的针头扔到垃圾桶里,背对着关长信调配补剂。转过身后,她脸上的神情阴郁,忧心忡忡。身上的军用义体带来的负荷太重,抑制剂效果的持续时间越来越短。 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情况有些糟糕…… …… …… …… 眨眼间又是数天过去。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西隆身上穿着衬衫短裤,就这样在凛冬的寒风当中来到租住小区的楼顶。远处的茶花河上结了一层冰,更远处的田野上一片枯黄。 这时候太阳升起,河道上的钢架桥在红光的映衬下像是一挂灰色的长虹。 上面几辆重型的卡车正从远处的公路上疾驰而来,发出“滴滴”的喇叭响声。 西隆趴在栏杆旁看了两眼。 冰冷的空气呼吸到肺中,以他现在的体魄倒是并不感到难受,反而使得微弱的困意消散,大脑清醒过来。他先是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进行拉伸,促进血液循环。 而后膝盖内扣,重心下垂,双臂在身前撑开,恍若抱着一个大球,向上抬起。 这是飞龙拳中记载的动作。 飞龙拳的特点是爆发,以刚猛无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