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x_i¨a¢o+s!h~u\o,w`a!n!b_e?n¢..c,o-m′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郑氏念着牡丹笺上的诗文,只觉字句精妙深入人心,想买牡丹花露的心在这一刻达到顶峰,连平日最爱的梅花都黯然失色。“少夫人喜欢,拍一瓶回来就是”,丫鬟劝道,“一瓶牡丹花露而已,咱们郑家还是买的起的。”“一瓶牡丹花露而已?”郑氏气笑了,“你可知江南世家为了得到这拍卖牡丹花露的入场笺,花费了多少银子吗?”花仙露规定,只有买齐十八种花露才有资格参加拍卖会。一瓶花露一千两,十八瓶就是一万八千两,就这样,还有不少人家买不到!丫鬟从未出过内宅,虽听说花仙露极受追捧,却不知竟火爆到了这种地步。郑嬷嬷挥退丫鬟,“少夫人可要去瞧瞧热闹?”郑氏摇头,去也不能买,看干着更闹心。郑嬷嬷叹气,昭善郡主赠送的牡丹花露被大少夫人奉给了婆母,大少夫人自然要避讳,不便与婆母用一样的花露。“这牡丹笺如何处理?”郑嬷嬷目光落在那处处精美的笺纸上,这些日子不少与明家、郑家交好的夫人小姐上门讨要牡丹笺,连大少夫人的母亲都写信过来询问。“不患寡而患不均,牡丹笺给谁都不合适”,郑氏将牡丹笺收在梳妆盒内,“还是我自己留下做个念想吧。”七月十五,花仙露停业一天,为夜晚的拍卖会做准备。当天夜里,手拿牡丹笺的贵人乘香车来到花仙露,竞拍此处拍卖的九瓶牡丹花露。魏紫、墨玉、二乔等不同品种的牡丹花露陆续被竞拍,价格节节高升,最后一瓶姚黄牡丹花露,更是卖出五万两的高价。钱玉芝落锤的手都在颤抖。姚黄牡丹花露在万众瞩目下送入地字一号房。“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跟魏王妃的娘家人争?”“还有谁?自然是盐商吴家了。”“区区商贾怎敢?”“商贾不甘,有女儿做太子宠妾的商贾自然就敢了。”自盛安帝病重以来,太子与二皇子的矛盾日益凸显,几乎连表面的和平都做不到。吴家女携带百万嫁妆入太子府,至今仍被江南百姓津津乐道。“听说那吴氏女不仅得太子喜爱,还得太子妃看重,才有了身孕就被太子妃谏言进封良娣。”天字一号房里,魏王妃周氏的母亲摔了茶碗。“呸!吴家这个低贱的商户,竟然敢打我周家的脸,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母亲!咱们该怎么办?”周三小姐险些撕烂手中的锦帕,“马上就是大姐姐的生辰,我都说了要给大姐姐独一无二的生辰礼了!”如今东西被吴家抢走,她的脸面要往哪搁?“生辰礼再想法子吧”,周夫人咬牙切齿道,所有人都知道牡丹花露被吴家拍下来,他们倒是可以用手段抢夺,可不能光明正大使用,抢来又有什么用?周三小姐气的眼眶发红。周夫人心疼地搂住女儿耐心哄着,直到拍卖会结束才离开。三天后,吴家小公子花船游玩不小心失足溺死的消息传进钱玉芝的耳里。“怎么会?”钱玉芝虽然来江南不久,但对苏州豪富之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吴家小公子熟知水性,怎么会淹死在河里?”来回报的女店员不知,但,“吴家已经挂了白幡。”“走,去吴家。”钱玉芝到达时,吴家里里外外挂满了白幡,吴大夫人抱着金丝楠木棺材哭的声嘶力竭。 “吴老爷节哀。”钱玉芝上完香,又安慰了吴大夫人几句,便匆匆离开去了明府。郑氏也不藏着掖着,“是周家干的。”钱玉芝一惊,“魏王妃母家?”郑氏颔首,这周家也太胆大妄为了,一条人命说杀就杀。“魏王与太子积怨已久,此事一出怕是更要火上浇油”,郑氏叮嘱,“这段时间花露坊要尽量低调些。”“小的明白。”钱玉芝得了消息,当即写了书信派人快马加鞭传回武威。正在找地下水打井的唐昭看完信后,只觉一群草泥马在脑海里奔腾而过。她就卖个花露挣点钱,怎么就成了魏王与太子争斗的导火索了?还有天理吗?唐昭愤愤不平,但这个封建社会就是这么不将道理,只好命钱玉芝一边苟着,一边偷偷摸摸赚钱。钱玉芝:。。。唐昭摘下大草帽,灰扑扑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浇地的水可还够用吗?”宋开被烈日晒得老脸发红,“勉强够用。”唐昭扶着他坐在阴凉树下,继续听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