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在薛青震惊的目光下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我会承担起母亲的责任与义务,让害宋氏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s′l-x`s~w/.!c-o.m+”
薛青跪在原地,目送唐昭的背影渐渐远去。
钟老大夫吩咐婆子进屋照看薛青,自己举着烛台跟在唐昭身后返回仁心堂。
“你打算怎么办?”
唐昭坐在床沿,边卸发间钗环边问,“仁心堂在洛阳有多少人手?”
“三教九流,眼线遍地。”
“士族官宦人家的消息能打听吗?”
“可以”,钟老大夫如实道,“但需要的时间会久一点。”
唐昭将钗环用手帕包好仔细包好,“去查礼部员外郎安家的嫡孙安尚斌。”
钟老大夫疑惑,“礼部员外郎?”查他家做甚?
“魏国公的母家,魏国公老夫人的娘家”,唐昭将帕子递到钟老大夫身前,“柿子,先挑软的捏。”
“你是说,当年通敌之人是魏国公?”钟老大夫大惊,“你有何证据?”
“没有,这不正在找嘛”,唐昭一脸真诚,“你听过假说演绎法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钟老大夫盯着女孩子的眼睛追问,“为何猜是魏国公?”
那可是宋老将军的女婿,宋大小姐的丈夫,更是你的父亲。,?·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有一个名人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难以置信,也是真相”,唐昭科普,“还有一个人曾说过,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获利最大的那一方最有可能是犯罪者。”
“你不觉得,宋氏一族覆灭,对唐征最有好处吗?”
若是以往,对于唐昭直呼父亲名讳的不孝行为,钟老大夫定代行长辈之责严厉教训其一番,而现在,钟老大夫一门心思思考唐昭的话。
“不对不对,姑爷怎会是获益最大的那个人,没了岳家提携”
“岳家已经提携过了”,唐昭纠正,“那时唐征已掌西南兵权,从没落贵族一跃成为实权国公,正所谓升官发财死老婆,宋氏一族不死,我母亲如何殒命?”
“不对,唐征是喜欢你母亲的,老夫能感觉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你母亲的。”
“人心易变”,唐昭斩钉截铁道,“年少情深时,不在乎外人的流言蜚语,可之后呢。”
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西北百姓依然津津乐道唐征如何小意温柔甚至卑躬屈膝地讨好护国公府大小姐,“人人都讥讽嘲笑唐征有今日是靠岳家提携、是靠女人的裙带,这对于一个自认清高的男人来说,有多刺耳?”
上辈子唐昭在商界打拼,见过太多的凤凰男,“这种男人一旦起势,最先对付的,就是一直提携他的女人和岳家!”
钟老大夫后退数步,脸色煞白。.k?a\n′s¨h+u\w_u~.?o′r*g\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与不是还需求证”,唐昭将装满钗环的帕子塞进钟老大夫的手里,边将人往屋外推边道,“所以你务必将安家调查个底朝天。”
钟老大夫依旧不相信,转身还要分辨,屋门咣当就被关上。
钟老大夫:......
钟老大夫甩袖离去。
第二日还未至日落,唐昭就收到了安家的调查报告,内容之详细,连安老太爷一日解几次手都记录在册。
唐昭:大可不必!
唐昭仔细翻阅一边,很快选中目标,“就他了,安上斌。”
“为何选他?”
钟老大夫觉得自从跟唐昭一起做事后,疑问越来越多。
一个国子监监生,能懂得什么?就算懂,康治三十年时也才六岁,估计还在家里玩泥巴呢。
“你看,这册子上有安府上下所有人的缺点和流言,甚至连看门的大黄狗都被记了个贪吃,却没有记录安上斌的一句坏话”,唐昭指给他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安上斌是个圣人,要么,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装货。”
钟老大夫拿来一看:嘿!还真是。
“我就不信,安家那个大染缸,还真养出了朵纯洁无暇的小白莲”,唐昭吩咐,“把这个安上斌查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他是人是鬼。”
“好!”钟老大夫拿着册子走至前院,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一个长辈,居然被一个小辈指挥地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