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感情,在分道扬镳后,还有不少红颜知己,难道你竟看不出,那位无情总捕对师夫人抱有什么感情?”
他这个自诩浪子的就看得清楚。
“听闻无情总捕向来冷傲,就算腿有残疾,经脉细弱,无法运转内功,凭借着那暗器与轻功也足以笑傲天下,总有高手的自矜,但要我看,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依然有些自卑。”
孙青霞轻“啧”了一声,总觉得自己近日里应当能看到不少好戏。
除了北方战事的推进,说不定看看无情总捕如何纠结,也会是个有意思的事情,也算是他算计自己该当支付的报酬了。
他往戚少商脸上看去,“你这算是什么表情?怕他哪天因情伤遭了打击,把你那只没完成的假手又给毁了?”
戚少商:“……你想多了。”
他只是忽然又想到了先前在安阳的事情。
那个时候,无情因为师夫人的失踪而表现出的担忧与焦虑,就已远超过一个捕头对于案情的牵挂。
尤其是在婚宴现场,与其说无情总捕是个前来捉拿公子羽,营救师青若的帮手,还不如说,他是必然不愿看到,喜欢的姑娘在他的面前嫁给旁人。
到了如今,就连孙青霞这个刚来此地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大约距离人尽皆知也不剩几步了。
他与无情总捕怎么都算是有一份过命的交情,外加上还欠着他几份人情,总不能真只看着他因自卑而缄默不言吧。
是不是,该当想个办法帮他一把?
只是怎么说呢,他从前自觉风流,却还不是个只能看心上人嫁给旁人的失败者!虽然眼下是旁观者清,他却未必真能帮上什么忙。
若是只帮了倒忙,那就更不应当了。
他心思一收,还是先朝着孙青霞道:“不管那么多了,先随我喝酒去!”
这塞上风紧,扑面而来有若凝冰,正该有一壶烫热了的烈酒驱寒,再用着升腾起来的酒力——
化作一团烧向北方的火!
……
师青若也正望着面前的一丛明红,看着它慢慢舔舐着火舌,将上头的一尊陶瓷小盆给包裹在当中。
在盆中原本冻结成块的凝胶,便缓缓在火焰的热力中化开。
无情提着手中那支特制的笔,朝着化开的胶轻蘸了蘸,徐徐涂抹在手中的一节“细骨”上。
他本就生得漂亮,此刻专心于手上的活计,还是他最为擅长的东西,更因眉眼间的全神贯注,多出了一抹令人心动的神采。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方有了余暇,朝着同在屋中的师青若看去。
见她裹着狐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举动,忽觉这屋中的炭火与架子上的那一道明火,都点得有些太热了些。
“你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他鬓边的碎发因先前的动作,略有几缕不太听话地松散了开来,垂落在脸侧,挡住了他的眸光。
倘若忽略掉那双眼睛里化冻的柔情,好像真只是一句对朋友的问询。
“无聊吗?”师青若摇头答道,“我在想孙青霞的那把火器变形,能不能用在其他的地方。前几日我烦请陆小凤帮忙,将妙手朱停也给请来了这里,说不定以他那向来异想天开的脑子,还能带来些新的灵感。”
“我猜朱老板应该会很喜欢孙青霞。”无情答道。
“为何?”师青若好奇问道。
“因为他既能起出七尺三寸朝天淫.情剑这样的名字,也能给自己的火器叫做腾腾腾。既有大俗又有大雅,大约很合朱老板的口味。以孙青霞这桀骜的性情,说不定也能相信朱老板那些人飞上天,头脱离身体说话这样的构想。”
师青若笑了,“怎么说的好像,我不该用先前那样的办法骗孙青霞出手,倒应该让朱老板去和他打交道?”
“那也不是。”无情抿了抿唇,“你与我说过,那位朱老板是个能不离开椅子就不动的懒人,塞北这样的天气,他可能不乐意出门去找孙青霞说话。”
“那你呢?”师青若托着下巴,懒散发问,“同样是精通奇门制造之术,我总觉得,你好像也并不乐意和朱老板多打交道。”
就像这次戚少商的断手需要重新制作,无情明知工作量不小,也知道朱停做过会动的木头人,仍没有打算和他有什么来往。
反倒是朱停久闻无情的大名,颇有想要结交的意思。
无情答道,“我与他不同,他有做梦的权利,而我需要更务实些。他能……”
“他能什么?”
无情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将那个答案吞了回去。妙手朱停能不必顾忌自己的名声,成天将他的夫人挂在嘴边,让人羡慕至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