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关七,要么解决了他那个来历不明的夫人,有他们六扇门什么事!
他看不见轿中的情景都知道,有无情出现,今日之事已难善了。
该死!到底是谁将他找来的。
他何故出现在此?
轿中之人在外人看不见的角落扯了扯嘴角,很难形容自己在最开始接到这份请托的时候,到底是何种心绪复杂。
作为六扇门中的代表,他也必然不会将自己的困扰摆在外人面前。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轿中传了出来。
“我是捕快,你们在此杀人乱纪,扰乱汴京市井,当然就关我的事。”
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在这片安静下来的场地上格外清晰。
长袍青年捏了捏指节。
这……真是一个好理由。
若不是众人都算是汴京城里的老油条,他们简直要怀疑,六扇门有明文规定的新业务,要维护嫁娶秩序。
偏偏这话已从无情口中说出来,他们只能当这是一条不能触犯的法令。
“我们——”
我们走。
长袍青年刚要喊出撤离的口号,便见那载有无情总捕的花轿骤然飞起急退,正拦在了一部分人的去路之上。
这又绝非无情有意阻拦,而是因为,就在无情话音落定的那一刻,关七已然飞身而来,将那方才未曾落下的掌力拍向了花轿。
无情退得极快,那轿帘依然被强横的掌风扫荡地碎裂开来,露出了轿中之人的面容。
也对上了那张一改先前空洞的面容。
“你在此地——”
关七眉峰紧锁,含怒质问:
“那我夫人身在何处?”
关七可不关心什么官不官,贼不贼的,他只想知道,师青若去了哪里。
无情:“……”
这,就是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了。
……
距离此地不远的酒家二楼,二人相对而坐。
在那身着嫁衣的女子背后站着个冷傲的黑衣青年,怀中抱着一把无鞘的细剑。在他乍看起来冷漠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到与无情相似的无语神色。
而在她的对面,坐着个病人。
杏色长衫的男子面有病色,但第一眼为人所注意到的,绝非他脸上因方才呛咳而泛起的红晕,而是那一双明如寒火的眼睛。
“要见苏楼主一面,真是不太容易。”师青若举了举手中的茶盏,唇角含笑。
就像白愁飞和王小石,纵然武功极高,在京城里这么久了,也没见到这位名闻天下的金风细雨楼楼主。
这便是汴京武林的常态。
苏梦枕收回了听着外间动静的耳力,冷然答道:
“这句话,能从一个让贼子去请捕快,让无情总捕替代进花轿,让冷血捕头护卫到此——安全地界的人嘴里说出来,更不容易。”
第6章 交易谈判
师青若绝没有听错,苏梦枕说到“安全”二字的时候,有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对于她请求冷血将她护送到此以图避祸的行为有所指责。
这不奇怪。
金风细雨楼与六扇门多有往来,甚至能算得上是交好,但这份人脉关系网里,并不包括她这个横空出世的无名之人。
苏梦枕有自己的傲气,若非如此,他也坐不上这统御诸人的宝座。
他也自然不喜欢这不曾被人知会的安排。
可惜,因为冷血的存在,他没法直接将人赶走。
师青若选择了在与关七的婚事上做出这番布局,也理所当然地考虑了这一点,不会让他将自己赶出去。
恰恰相反……
她像是对于苏梦枕的言外之意浑不察觉,坦然辩驳:“苏楼主说我是请出无情总捕进花轿,说得不全对。正如大捕头方才所说,他是捕快,此地并非京城郊野,戍卫不及,可以任由江湖人士划分所谓楚河汉界。既要遵循王法,有人杀人乱纪,便该当管上一管,否则京中人人自危,成何体统!这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何况,大捕头走不得路,坐上轿子办案,总比再令人抬轿出场方便得多。”
光是看先前那一出刺杀的结果,谁都该说,无情总捕确实选择了一个好位置。
苏梦枕抬眼就见,抱剑站在后头的冷血又动了动嘴角。
他应当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口。
不等他开口,就听师青若又追问:“再者说来,我叨扰到苏楼主看戏了吗?”
“并未。”苏梦枕回答得很肯定。
他先前的半句“控诉”并不影响他回答这句事实。
甚至该说:“若无师姑娘,我今日必定瞧不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