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风在看到这一幕后,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瞳孔发散。
这不止诛九族了吧?诛十族都不为过!南清风也给南山跪下了,毕竟萧瑜都跪了,他作为臣子也得跪。南山见自己父亲朝她跪下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瞬间不气了。这才对嘛,哪能只跪大哥?“咳咳,父亲,快快请起,你这样会折女儿阳寿的。”南山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放肆,但是嘴角的笑还是太过猖狂了。萧瑜见南山这样,他嘴里的‘放肆’还是没能说出口。一切都是南丞相的过错,居然把南山教成这样!他除了跪拜过天地、先皇以及太后,还没有人胆大成这样。萧瑜起身后,眼神复杂地看向南山,“小妹,过几天朕...我给你找个教养嬷嬷来吧。”“不要,大哥你怎么一回家就说这么扫兴的话?”南山白了萧瑜一眼。南清风见萧瑜起身了,他也跟着起来,紧接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和蔼地和南山说,“南山,你不是还有功课要做吗?等做完再和你大哥叙旧好不好?”“父亲,大哥好不容易回家,你怎么这么狠心,居然让我和大哥阴阳相隔!”南山环抱双手,一脸怒气,她当然知道要练字,这不大哥来了吗?哪还需要她亲自动手。萧瑜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妹,阴阳相隔不是这样用的。”说完,萧瑜冷冷地扫了一眼还在擦汗的南清风。南山马上要及笄了,现在还是如此学识浅薄,南丞相居然还不以为意。被萧瑜冷冷注视的南清风擦汗的动作顿了顿,他苦着脸看向萧瑜。“南山您也是知道的,偷奸耍滑,除了正经事,样样精通。”萧瑜听到后,陷入了沉思。确实,当初他为了隐藏身份以丞相府的大公子的身份在丞相府待了5年。对外宣称,因为身体原因被养在乡下,12岁的时候才回来。第一次见南山的时候是在她六岁,白白嫩嫩的,像个小汤圆一样,很乖巧。后面相处久了后,萧瑜就知道是假象,南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哄骗他帮她写字。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着,把当时还不是很成熟的萧瑜叫得心都化了。于是,萧瑜除了白天和幕僚商议夺嫡的大事外,晚上回丞相府还要给南山写字。写到第三年后,夺嫡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了,萧瑜实在分身乏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萧瑜敲开了丞相的书房,勒令他不许再给南山布置字帖,他真的要写吐了。回忆结束后,萧瑜再次叹了气。“南山,功课和教养嬷嬷,选一个吧。”南山听着萧瑜喊了她的名字,她就知道萧瑜生气了。那咋了? “我哪一个都不选,大哥,你以后还是别回来了,本来今天知道你回来,我可开心了,谁知道你现在居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独权。”南山装作哭泣的模样,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你再也不是那个极好极好的大哥哥了!”喊出这句话后,南山掩面离开。萧瑜听到南山最后那句话时,心像是被针刺痛一样,他垂下眸。皇帝当久,把一些习惯也带来了。“陛下,南山她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您看在她喊了您这么多年哥哥的份上,您饶恕她这一次吧。”南清风朝萧瑜跪下,语气带着忧愁。萧瑜看着南清风将整张脸都贴在地面的恭敬,嗤笑道,“丞相,如果南山在及笄礼上还是这样,你不会教女儿,朕替你教。”“陛下?!”南清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不敢去细思萧瑜口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好暗示,“微臣只想让南山平安喜乐就好,不想她被这些规矩约束着。”萧瑜听后,轻笑一声,“丞相大人,你多虑了。”“朕只是把南山当妹妹。”南清风见萧瑜这样说,他松了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南山根本不适合后宫,他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变得像先皇后宫那样争风吃醋。一辈子就困在后宫里了。“朕去看看小妹,你不必跟过来。”萧瑜撂下这句话后,就朝南山闺阁方向走去。在场的两人都不觉得这件事于理不合,一个习惯了萧瑜的发号施令,另一个以兄长身份自居。南山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舒服地躺在榻上,她敢保证,大哥肯定会来赔不是。这种把戏她屡试不爽。果不其然,一阵敲门声出现了。“小妹,刚刚是兄长的不是,兄长常年在外,都忘记怎么和家人相处了,你就原谅兄长这次吧。”萧瑜本以为他会不习惯道歉,但是开口的时候,肌肉记忆比大脑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