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行。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简简单单两个字,可对南筱意味着什么?
因为着破产,意味着一败涂地,意味着养家糊口成了问题,意味着一家人明年能不能吃饱饭都成了未知。
就算南筱有再好的心理素质,到此刻也面临崩溃了。
可她不想跟一个外人崩溃。
“没别的事的话陆先生先请回吧,谢谢你特地来关怀一趟。我还有事,现在要出去下。”
陆怀琛观察着她的脸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出去?去哪儿?去找傅砚辞帮忙,还是去找星辉集团讨个说法?”
“不是我说话难听,如果傅总愿意帮你,不会任由事态发展到现在。去找星辉高层嘛……”
“现在可是年假时间,南筱,我理解你急于想解决事情的心情,可星辉集团的高层能理解吗?对于他们来说,你的工厂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想让别人牺牲休息时间来给你解决问题,有点儿太天真。”
确实天真,而且南筱并不认识什么高层。
唯一认识的一个采购总监已经把话说死了。
“那以陆先生的高见,我现在该怎么做?”
陆怀琛终于等到了她这句话,把椅子往后一滑,站起来,围着简陋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很多时候,选择大于努力,就看你聪不聪明了。”
傅砚辞赶路赶到一半,舒清韵又打来了电话,说妈妈醒了,但她不肯去医院深入检查,傅砚辞只能开车回了家。
进门,母亲一脸虚弱的躺在沙发上,舒清韵正守在身旁喂她喝药。
“妈,”傅砚辞大步流星走过去。
“您怎么又任性了?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肯去医院?”
母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幽幽。
“早说有用吗?跟谁说?你又不在家,整天让清韵一个女孩子陪我跑前跑后,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她呢。”
“行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死。”
傅砚辞:“……”
就一晚上没回,母亲阴阳怪气的又在拐着弯儿骂他,看来是真没事。
既如此,那他就走了。
南筱那边正是焦急的时候,他牵肠挂肚的很。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屁股还没坐到沙发上,他居然转身又要走?
气的母亲一下站了起来。
舒清韵急忙跟起来扶住她手臂,母亲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
“傅砚辞!集团都已经放假休息了,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在忙什么?到底是真的在忙,还是假借工作之由在外瞎搞?”
“前几天你刚答应过我什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们傅家从来不出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别给我丢人现眼!”
按说话说到这儿了,傅砚辞干脆把他和南筱的事挑明一了百了。
可回头一看母亲的状态,再想想南筱那边。
暂时没时间节外生枝,过段时间再说吧。
“没瞎搞,我心里有数。等我忙完再回来跟您请罪。”
他又要走,母亲大喝一声。
“不行!今天你敢走出家门一步,以后就永远别回来了!”
舒清韵扶着傅妈几步走到了他面前,正准备狠狠训他一通,一看傅砚辞脸色难看,隐隐有发怒的趋势,随即又转变了策略。
“不是妈说你,实在是今天日子特殊。你爷爷83岁大寿,大家都赶去给他庆祝了,你这个长孙不去算怎么回事?”
“对不起砚辞,刚妈妈有点着急了,态度不是很好,跟你道歉。除了今天,其余时间你去哪儿妈都不拦着,今天就是不行啊儿子。”
傅砚辞一愣,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顿时心生愧疚。
他是傅家长孙,从小懂事好学,几乎没惹过事,爷爷最疼爱他,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偏爱,把能力范围内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他。
可他长这么大,一天也没孝顺过爷爷。
先是车祸重病一场,把爷爷吓了个半死,然后一出国就是几年。
现在好容易回来了,每天不是忙工作,就是沉迷自己的私事。
仔细想想,回来两个多月,也就刚回国那天去见了爷爷一次……
傅砚辞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坐上了车,一上车就给季枫发消息,问查的怎么样了。
季枫在那头吓得冷汗直流。
什么也没查到,现在正是休年假的时候,大家有合理的借口不接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