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姨娘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要把你亲娘卖了?”
周茗康仍拽着她的袖子,使劲儿往吴状元与周侯爷那边拖:“娘啊,你以前不也是伺候人的嘛,少一个丫鬟您正好补上!”
“再说您都这个年纪了,没人会使唤您的!”
在场所有人都被周茗康此举镇住。,2?0¢2!3!t*x·t,.+c/o?m¢
徐宁震惊地捂着嘴:“真是难以想象,连自己娘亲都能这样对待的人,会怎样对待别人!”
倾城微微摇着头:“周茗康能做出这种事,离不开郜姨娘的‘悉心’教导,她自己种下的因,如今终于开出了恶果。”
郜姨娘不敢相信眼前的儿子会这样对待她,挣扎着要去捶他。
“康儿,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在说胡话?”
“你好好看着娘亲!”
“是不是有人教唆你这样做!”她奋力地甩开周茗康,扑到了丫鬟堆里,疯了一样地拉扯起方才与周茗康撒过娇的几个,“是不是你这个贱人?”
“还是你?”
丫鬟们避之不及,被她推搡得东倒西歪。
郜姨娘拉扯了一番后,仿佛一下子被抽干,没了力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s-o·s^o¢x!s!w*.*c·o+m+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的哭声让现场所有人都百感交集。
连吴状元这种人也不忍再去催促。
“够了!”
正在这时,侯爷夫人突然开了口。
她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捡起根细树枝轻轻挽起散落在自己脸庞的碎发,带着丝清冷走到了吴状元面前。
倾城终于看清了夫人的面容,她与周茗贞长得极像,虽眼角、鼻翼处已出现了岁月留下的细纹,但还是能看得出年轻时她是个自带书卷气的美人。
吴状元对夫人很是敬重,礼节丝毫不落,恭敬地唤了声“夫人”。
侯爷夫人指着角落里的金丝楠木箱,缓缓说道:“看到了么?”
“那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价值千金,随便掰下来一块都足以抵掉茗康借的银钱了。”
“我不知郜氏与你们又赊用了多少,但我想你们抬走一整个箱子,定是够了。”
“这箱子是金丝楠木?”吴状元惊讶反问,“夫人,您可别诓骗我!”
“如假包换。”
夫人说着,还鄙夷地瞧了眼郜氏:“郜氏来我这偷走了这两只箱子,可她只变卖了里面的物件,却不知最有价值的是这箱子。&?_咸§!ˉ鱼?×+看???书%<μ网÷ ¢免3?费o?!阅.&{读}”
“你若不信,就换个人来验,你们大发钱庄整日与金银打交道,想必应该能找出个识货的人吧。”
“不卑不亢,聪慧知礼分寸。既保全了周家的危机,又借此揭穿了吴状元的本质是个不识货的纸老虎。周夫人不愧是大家闺秀。”徐宁感叹道。
倾城闻言神色却并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凝重。
“你怎么了,倾城?怎么脸色不好?”万一户发问道。
倾城攥紧了手里的纸帛,义愤填膺:“不行,我不能让夫人这样做。”
说罢,她直接走到了周夫人面前:“夫人,我……”
“你是叶家掌柜,唤作倾城的娘子。”
“夫人,您怎么会知道?”
周夫人笑了笑:“从前你与茗贞不和,我暗中探访过叶氏牙行,所以知道。”
倾城顿了顿,恭敬地福了一礼:“夫人,这箱子是您的嫁妆,只剩这两只了,为了这些人拿出来,不值得。”
“嘿!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周茗康听了这话,瞬间不乐意了。
郜姨娘这时又与周茗康同仇敌忾了:“夫人都说要抵押出来了,你一个牙子多什么嘴?”
“那个什么状元,就这么定了,这破箱子归你了!”
“夫人,您三思啊!”
见周夫人没有反应,倾城急得团团转,立刻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要不然,这亏掉的银子我先……”
“好孩子。”夫人见倾城拿出了银子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纵使你与茗贞是至交好友,我们也不能拿你的钱。”
倾城敬重地看着周夫人,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好姑且作罢。
她缓了缓情绪,转身瞪向吴状元:“周夫人这箱子,已经足以还清郜氏与周茗康在大发钱庄的负债。”
“按照你手里的契书,侯府与这些奴仆都不再与大发钱庄有牵连。”
“你还不赶紧交还房契,放人?”
吴状元闻言,脸立刻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