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来就是贱命,卖到谁家就是谁家的人,在郭家庄做仆人与在外做土匪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少挨点打骂。”
“可你不同,那是你的家。郭家族长是你亲三叔,虽然你耶娘走得早,你在郭家庄也还是个主子。”
“你为了我们沦为土匪头目,大家心里其实并不好过。可你出逃是为了我们,我们也没脸劝你回去。”
说着,子高又灌了口酒,一身轻松:“但现在好了,你终于肯回去了!”
“看来还是嫂嫂的魅力大,哈哈!来,咱们兄弟俩干上一碗!”
砰——
现实与回忆重叠,郭子维也随之惊醒过来。
只见一海碗正好碎在了他面前,而一旁的子高正把手里刚熬好的姜汤交到了苏翎手上。
“当家的你也太不小心了。这碗先给苏郎君,等着,我再去给你舀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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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孙神医府上。
清欢淋了雨发起了热,正躺在被子里说着胡话。
倾城守着药炉,仔细地摇着蒲扇,神色凝重。
孙神医见她这样子,故意笑呵呵地与阿兰打趣道:“久病成医,瞧瞧,咱们的叶掌柜已经会自己抓药煎了!连药炉在哪都了如指掌。”
阿兰笑得如银铃般清脆,可倾城却只微微咧了咧嘴,笑得很苦。
孙神医向阿兰扬了扬手,阿兰便识趣地出了门。
小老头搬了个小板凳,乖巧地也坐到了药炉旁,捋着胡子道:“说说吧,你们姊妹两个一个淋雨晕倒,一个愁眉不展。这又是怎么了?”
药炉的火烤得倾城的脸颊红红的,在看到孙神医关切的神情后,坚强了一晚的她,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崩溃大哭起来。
“小老头!”倾城红着眼睛一头扎进孙神医怀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个好阿姐,我没保护好她!她说她不恨我……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