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力,以防万一,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赵繇之流,才是外人。明知道自己和陈平安的关系,还单独来见她,如果不是看在齐先生的分上,宁姚不介意将赵繇送出飞升城。没有将赵繇一剑礼送出境,和宁姚当下心情不错也有很大关系。那半座剑气长城还在,他还在。
捻芯说道:“那我将那盏灯芯留在宁府”
宁姚点头道:“随便。”
飞升城内外,自然无人胆敢以掌观山河神通窥探宁府。胆子不够,境界更不够。
捻芯取出那盏油灯,捻动灯芯后,一位白发童子飘落在地,先是呆滞,然后蓦然做泫然欲泣状,一次次振臂高呼道:“隐官老祖,武功盖世,术法通天,剑仙风流,豪杰气概,英俊潇洒,一诺千金,算无遗策……”
宁姚瞥了眼那个满脸涨红咋咋呼呼的小个儿马屁精,对捻芯说道:“你还是带回去吧。”
捻芯笑道:“反正有两个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霜降见机不妙,立即乖巧万分,双手合掌,高高举过头顶,低下头朗声道:“小的愿为老祖道侣效犬马之力!”
宁姚伸手揉了揉额头,转头问道:“在牢狱里边,就是这般德行”
捻芯摇头道:“比这还要过分,反正陈平安乐在其中。”
宁姚点头道:“那就留下吧。”
正好可以向霜降问些事情,用来打发光阴,不然总看那两本山水游记,也看不出来,两部书上,一个藏藏掖掖,一个光明正大,如似玉的女子倒是不少。
呵,还天地良心呢。
与蜃景城遥遥对峙的照屏峰上,一位名为陈隐的青衫剑客买下了整座山头上的所有酒楼客栈。他经常在此独自饮酒,欣赏月落日出,日落月起。
而在大泉王朝一处名为桃叶渡的地方,周密乘坐一条乌篷小舟,从袖中抖搂出一个衣圆脸姑娘,让她以桃水煮茶。
桃叶渡渡船构造精致,船头雕刻有鹢首,因为大泉王朝曾是古泽国,百姓需要以鹢压胜兴风作浪的蛟龙水裔。中舱两侧打造有类似屏风的景窗,舱内颇大,可摆放不少书籍,后舱更设有炉灶睡铺,赏景饮酒,煮茶吃饭,下棋抚琴,都没有问题,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而这条水渡的桃水、鳜鱼、桃扇,都曾是大泉王朝达官显贵和山上谱牒女修的心头爱。
在赊月煮茶之时,周密伸手掐诀,随便翻检一条光阴溪涧,翻转光阴如翻书页一般简单。
当化名陈隐的斐然现身桃叶渡渡口,周密便微微一笑,将心神沉浸其中,站在斐然所在的那艘小舟之上,“昔年斐然”当然浑然不觉。
斐然约见之人是桐叶洲金顶观观主杜含灵,一个元婴境,比较识时务。
渡船停靠岸边,斐然起身却没有登岸,周密则站在小船尾端,双手负后,以望气之术打量起杜含灵之外的一行人。
斐然显然没有想到杜含灵这么不讲究,竟然擅自带外人前来此地,不过杜含灵立即作揖赔罪,主动和眼前这位来自癸酉帐的使者解释一番缘由。
桐叶洲北方地界,天阙峰青虎宫和金顶观,都是距离宗字头不远的大山头。只不过青虎宫已早早搬迁去往宝瓶洲老龙城,金顶观却和那些逃难的流民洪水一起顺流而下,杜含灵先是通过一个妖族剑修与驻扎在旧南齐京城的戊子帐搭上了关系,然后戊子帐牵线搭桥,让他和一个名叫陈隐的癸酉帐修士相约于桃叶渡。杜含灵大致了解过蛮荒天下的六十军帐,甲子帐为首,此外还有几个军帐比较惹人注意,比如甲申帐剑仙坯子扎堆,年轻修士极多,个个身份通天;癸亥帐负责海上铺路,己酉帐负责登岸后移山卸岭、开辟道路,各有一位王座大妖坐镇其中,分别是精通水法的绯妃和擅长搬山的袁首;还有那己未帐,领袖是剑仙绶臣,还出了个年轻十人之一的赊月;至于癸酉帐,相对名声不显。
周密会心一笑,无巧不成书。看来眼前众人,与那位隐官大人皆是故交。
不单单杜含灵道心出现一丝涟漪,其余诸人见着了斐然当杜含灵不愧是位老元婴,最快恢复平常心,其实对方是不是昔年那个搅乱大泉庙堂走势的陈平安,关系并不大。他们这些人物,如今都在大泉王朝身居高位,一位监国的刘姓藩王,一位大泉王朝硕果仅存的国公爷,尤其高适真此人,看到斐然之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除此之外,他们这拨人中还有一对出身金顶观的山上师徒,是邵渊然和他师父葆真道人尹妙峰。龙门境的师父,结金丹的弟子。师徒二人当年都是龙门境修士,不是地仙,故而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