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道理。但是这样的道理,不管外人看得有多重,有多遥不可及,丁婴仍是觉得太小、太轻,他根本看不上!一人之力,胜过天下十人的剩余九人联手,才是丁婴真正想要的无敌。所以在漫长的岁月里,唯有寂寞相伴的丁老魔才会去钻研百家之长,去将各大宗师的武学拔高一尺。并非是丁婴需要以此来作为护身符,而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要以自己随手而得的一招轻松破去俞真意、种秋、刘宗这些大宗师的最强之手。
只不过现在冒出来一个天大的意外,丁婴反而觉得这样才对,刚好不需要那些里胡哨的招数了,还是太慢了。前行道路上,没有足够强大的对手,哪怕他站着等待,哪怕他回头望去,都看不到第二个人的身影。更没有人能够追赶他,与他并肩而立,所以就只是天地寂寥,唯有丁婴一人去与天争胜。
那个叫陈平安的谪仙人来得好,有了这块垫脚石,我丁婴只会离天更近!
丁婴快步向前,畅快大笑。
陈平安握住手中长剑,手心发烫,却没有被剑气灼伤丝毫。
他觉得这第二剑可以更快。
南苑国南边的城头之上,从城墙一个巨大缺口处到最西边,整条走马道之上都充满了雪白的剑气洪水,滚滚向前。而西边城头有丁婴一拳拳递出,如天庭神灵在捶打山岳,一拳拳打得迎面涌来的剑气四溅散开。丁婴就这么逆流向前,势如破竹。
潜入太子府第之前,皇后周姝真,或者说是敬仰楼楼主,又或者说是镜心斋死士,她身形隐匿于一处阴影中,望向南边城头的两人之战,感慨万分。
双方打得山崩地裂,即便翻开敬仰楼中那些灰尘最厚的秘密档案,藕福地也已经有很多个甲子不曾出现如此惊天动地的捉对厮杀了。寥寥两人,却像是两军对垒,打出了黄沙万里和金戈铁马的气势。
南苑国开国皇帝魏羡是无敌的,在那个时代没有对手。之后卢白象亦是如此,以一人之力压得整个江湖无法喘息一甲子。女剑仙隋右边更是寂寞得只能御剑飞升。武疯子朱敛选择与世为敌,一人战九人,天下十人的榜上宗师真被他杀了大半。
丁婴这一次,遇上了一个名叫陈平安的年轻谪仙人。好似日月争辉,苍天在上。所有人都只能伸长脖子看着,等待结果。
周姝真叹息一声,瞥了眼屋脊上的两个年轻男女,没有一掠而去径直找上他们,而是身形悄然飘落在一条廊道之中,姗姗而行,遇上婢女、管事便绕过廊柱,贴在那些凡夫俗子的视线后方,或是飘上横梁,如一根彩带在摇晃前行。她当下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座府邸。她虽是当今南苑国皇后,却不是太子和二皇子的生母,甚至有关前皇后的病逝,一些个影影绰绰的宫中秘闻,都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周姝真身影在府邸惊鸿一瞥,刚好能够让魏衍和樊莞尔发现。两人掠下屋脊,在园见到了这位艳名远播的皇后娘娘。
樊莞尔有些好奇和担忧,因为不知周姝真为何要现身,而且是当着她的面出现在太子魏衍身前。这个周姝真,正是当年将樊莞尔找到并且带去镜心斋的那位师姐,之后周姝真很快就顶替了一个镜心斋精心设置的秀女身份,顺利进入南苑国皇宫,一步步成为皇后。
周姝真无奈道:“形势紧急,来不及了。怪师姐办事不力,也怪丁老魔出现得太巧。”
魏衍看了看“母后”,再看了看樊莞尔,心头雾霾沉沉。他不介意自己与樊莞尔同舟共济,赢了魔教鸦儿扶持的那个弟弟,然后一步步走近那张龙椅,顺利登基,最后与佳人联手,谋求四国大一统。可如果说整个南苑国魏氏早就都被镜心斋这些女人玩弄于手心,那么自己坐了龙椅穿了龙袍,意义何在
周姝真却顾不得魏衍已成雏形的帝王心思,对樊莞尔开门见山道:“当年之所以被师父安排来到南苑国京城,除了这个皇后身份,师父还需要我办成一件事情,就是拿到那件青色衣裙,不早不晚,必须刚好在这次甲子之期的收官阶段。但是我不敢太靠近丁老魔,根本不敢露面,就怕惹恼了他。”说到这里,她对樊莞尔歉意一笑,“所以师姐只好退而求其次。周肥下山之前就扬言要将师妹你当作战利品,他觊觎你的美色已久,于是我便让人故意泄露天机给春潮宫,说你对那件衣裙志在必得。周肥果然直接找上了金刚寺的云泥和尚,因为以他的性格,你一旦落入他手,只要你开口,不管周肥抢夺青色衣裙的初衷是什么,都愿意将那件裙子拿出来赠予你。”
樊莞尔仍是一头雾水:“我得了那件衣裙又能如何得了四大福缘之一,侥幸飞升可是师姐之前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