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顾宴礼的王府拉了坨大的?”
姜清慈无语,挤出来几个字:“不是我拉的。”
“知道不是你拉的。”陈八山白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行啊你小子,颇有老夫当年的风范。这样,等哪天你这丞相干不下去了,来找老夫,老夫给你推荐个绝妙的隐居的地点,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找到你。”
备受两个上司“压迫”的姜清慈心里那点儿想摆烂的心思,此刻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也压低了声音问:“现在能说吗?”
“说什么?”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肩上同时落上一只手,将两人推开,明黄色的身影就挤了进来,“也说给朕听听呗?”
姜清慈默默和陈八山对视一眼,一老一少,像被夫子抓包的学生一样,默契地闭上嘴不说话。
和同僚讨论辞官后要去哪里归隐,却被上司抓了个现形,两人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好在沈确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看见姜清慈手里牵的两只羊,讶然:
“姜卿这羊,还是给皇叔的吗?”
第24章 您说的都对
“不是。”姜清慈摇头说,“是臣给裴侍郎接风洗尘的贺礼。”
沈确一脸惋惜:“那真可惜,朕记得皇叔也很喜欢羊来着,姜卿厚此薄彼的话,皇叔会不会不开心?这样吧,朕做主,改天再给皇叔送几只羊过去?”
姜清慈:……
你最好是真的觉得可惜。
但这话在心里腹诽几句就行了,真要说出来,还是不妥,她识时务地附和:“您说的都对。”
“朕怎么感觉姜卿在敷衍朕?”
沈确漫不经心地笑,见姜清慈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也不想深究。
他从袖中拿出一包林檎(古时苹果的别称)晒成的果脯,递给她:“很少见姜卿起这么早,用过早膳了没?朕前些时日让人在长林囿新摘了些林檎,做成果脯,姜卿尝一尝?”
姜清慈摆手:“谢陛下关心,臣用过早膳了。”
被从头忽略到现在的陈八山悄悄地举起手:“陛下,臣还没用过早膳。”
沈确看了眼手中的纸包果脯,又看了眼陈八山,不顾她的拒绝,将果脯全部塞给姜清慈,道:“下次吧,朕改日再让人给陈大人再送些。”
陈八山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无话可说。
接风宴设在裴知聿的府上,姜清慈一行人赶到时,众宾客都已落座。
主位是留给沈确的,顾宴礼和姜清慈同坐一席,他一看见她手里牵的羊,就一个脑袋两个大,别过头,假装没看见。
裴知聿在门口迎客,恭恭敬敬请沈确和陈八山落座。
目光转到姜清慈身上时,脸上的笑瞬间耷拉了下来,毫无灵魂地假笑应付:
“来都来了,带什么礼?多见外。”
“应该的。”姜清慈将牵绳交给小厮手里,让他们登记,“裴侍郎升迁是好事,更何况这也是我和裴侍郎初次见面,空着手来多不合适?”
“哼。”裴知聿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奸贼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这样给我就会妥协给他顾宴礼做走狗?”
“我没这么说。”姜清慈淡淡一笑,“王爷让我召你回来,也有句话托我转告你。”
说着,她微微上前,在裴知聿耳边低语:“王爷说,这次回来,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去铡刀下跪着去,有的是人想领这份差事。”
裴知聿顿时气火攻心,两眼冒火瞪着她。
正欲说话时,眼前丢下来两块金元宝。
许之言袒胸露乳,提着一壶酒,牵着一匹桃花马,腰间别着钱囊,醉醺醺地从他门前走过,疯疯癫癫地大笑:
“哈哈哈,赏!”
姜清慈和许之言对视一眼。
裴知聿脸色很黑:“疯子!”
姜清慈则弯腰捡起那两块金元宝。
一块自己留着,一块塞到裴知聿手里,拍拍他的肩:
“好好干吧裴侍郎,这块我就留着了,万一哪天你真去那下面跪着了,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替你收个尸买个棺材。”
然后抬脚向席间走去,许之言也牵着马继续招摇过市。
狗仗人势,狼狈为奸,裴知聿吐气呼气,捏着手中那块金元宝,恨不得当场手撕了顾宴礼和姜清慈这两个大昭蛀虫。
姜清慈不疾不徐地和诸位同僚客套了几句,在顾宴礼身边落座,没多久,裴知聿也黑着脸在她对面落座。
“你同他说了什么?”顾宴礼偏头问。
“臣只是提醒裴侍郎,让他回来后就安分些。”姜清慈捏着眼前盘中的葡萄,对上他的视线也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