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就去取物证,你们只管将人证先给送上路!”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此趟已经跑死了三匹马了,就算马吃得消,您的身子也吃不消啊,请您为了大局考虑,坐上马车吧!”
“无碍,没有物证,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到时候,这时间上,也再也没有宽松的时限了。”声音泛寒,毕竟这段对话是在月上中天之际。
萧为君谢却下官的良苦用心,他当即一鞭,高声道,
“京城见!”
……
济青公主的事告一段落,但是苏一汀还是不可避免地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而行程既定,苏一汀也断然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长公主说的话够清楚了,她是真要求苏一汀谨守孝道,所以,纵使是管契,他也只能在私下找到苏一汀,将管和真的想法含蓄告知。
苏一汀着实是长叹,“身无功名,怎敢误卿?”这便是当做婉拒。
等到这话传到管和真耳中时,管和真是结结实实地痛哭了一场,为她还未开始骤然就结束的爱恋。
而对于曾元逸,苏一汀前去几回都是被告知,“大人不在家。”“大人前脚刚走。”“大人还未归来。”种种借口搪塞,苏一汀也没了那个耐心肠,断然就将曾元逸的事布置交代给了楚远。
楚远照单全收。
接下来,苏一汀再将泗卫给分拨给了楚远、管契二人,仅留下三人来护送自己这一途。
泗卫使觉然起初是定要与苏一汀一同去的,但是苏一汀还是以“京中更是险恶,太子府中需要你坐镇。”婉拒。
而那些撰本,册子,也只需要将一些分门别类好,再托付给合适的下属就够了。
等这些容易的事情都做好了,那些艰难地却也自然而然地必须要应对了。
苏一汀盯着面前这高门阔户,
她着实是敲够了不短的时间,才有人缓缓从侧门探身。
苏一汀默然不语,只将早准备好的拜帖给呈上。
看守人懒洋洋地用唾沫将纸页捻开,“我们从来都没有这号人来?”
这人眯着眼睛似乎是真的在真切看,只是这眼白对上人的,再细瞧就知晓,这障眼法下,看守人根本就没有细瞧。
苏一汀按捺住性子,“我是苏一汀,长公主约了我今日前来。”
这前半句为真,但是后半句只是一个引人的噱头。
然是看守人根本就不上套,
他上下打量下苏一汀,不屑地弹弹手头东西。
“切,你以为你多了不起,一身布衣就敢冒用长公主的名讳!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最好要多远就滚多远,不然惊扰了里头的主子,可有你好受的!”
这应该就是长公主对她的下马威了,苏一汀站定门下,岿然不动。
看守人见此情状,冷哼一声,断然就是又将门给重重合上。
这应该也是长公主对于她情绪的一种试探。
苏一汀暗想。毕竟长公主算是与她结下仇了的,这等在现实之中不得不报的仇,长公主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这样一个隐患呢?
如果自己在这时候忍耐住了,长公主或许会认为自己忍辱负重,为了大谋而小小地忍耐,要起这个念头,将自己斩草除根的话,自己也没有反抗实力。
要是自己这时候来个嚎啕大哭,撒泼打滚,那长公主兴许又会借题发挥,将自己落个蔑视皇室的罪,那时候白身一个的自己定然得要下大狱。
要是自己直接打道回府,无动于衷,长公主适时地上去参一本,纵使自己这丧期满了,那日后也定然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不妥,不妥,还是不妥。
苏一汀猛然觉悟,这长公主这趟来是如何都不会让她好受的。
只是人焦灼思索进退之际,忽听一声,
“苏大人!”
白马长嘶,更添其上如雪如霜的绝色。
“难不成,真要折在这上?”苏一汀困惑归困惑,但依旧当即行礼,
“云衣世子。”
云衣世子勒缰下马,笑如春风和煦,但这一派风和日丽,硬是因为在苏一汀的情绪渲染下变成包藏祸心。
苏一汀规规矩矩,不敢出错。
“苏大人等在这后院如何?”
后院?
苏一汀听此觉有迟疑,但还是道,“今时特来拜访长公主,想要将父亲的尸首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