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雨水歇止,天高云淡。
他们从车厢内转到马背上。
而朗风吹不散的是他们之间的沉默。
苏一汀与萧并白虽然是策马并行,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氛围凝重异常。
苏一汀并不知晓如何真切地应对萧并白对于自己的情谊,纵使萧并白说的再如何情真意切,或者,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苏一汀都只能在这目光下,别过脸去。
“实话说,这只是你的故事,而不是我的故事。”
苏一汀并不害怕再从言语上得罪人了,因为现在他们二人所处的边界很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她必然得划分清楚,撇干净,纵使这般的果决。
萧并白脸色发白地知晓,自己这是操之过急了,自己这话说的氛围不够,是棋差一着。
但,纵使是得到这样的结果,萧并白也并不后悔将真情吐露。
情绪有时候就是会将人的心情尽数迸发出,这无从遮挡,无可避免。
萧并白垂下眼,
对于苏一汀的态度,他有些许心情沮丧,不过萧并白也能理解苏一汀,毕竟,他所言掺杂的皆是他自己的情绪,他有意使得苏一汀陷入到同样的情绪中去,却忘了,
苏一汀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会被情绪左右的人,她很清楚自己想得到什么,以及自己会得到什么。
这凉风快哉,也吹得他心里凉飕飕的。他素来是赞赏苏一汀这样的理性,却也是对于这样的理性用在自己感性身上的无可奈何。
当然,他这心情沮丧到底只是些许,毕竟,哪里会常常万事顺遂呢?想要取得一项好结果,或者是自己满意的结果,不得都要经过挫折跌宕才能摘有的吗?
萧并白很快调整好状态,他清楚苏一汀想要看见的是一个利于合作的他,而不是一个沮丧颓废的他。只有他的所作所为能入得了人的眼,苏一汀才会愿意高看他一眼。
笑容自然地就牵扯了上面,沮丧消失地只有是片刻。
“对,这些情绪当然是我自己漫生来的,我不应该强求你的理解,这是新的一日,不快的情感也早该尽数扫去,接下来,我会创造出属于我们的美好的记忆。”
萧并白浅笑,对上苏一汀的目光,果不然,从中,他能辨出苏一汀显露出了满意。
苏一汀对于萧并白的识时务够是满意,对于萧并白这一阶段,将他们之间的感情搁浅暂缓下来的举止不由松了一口气。
苏一汀清楚地知晓自己所属的是太子阵营,若是与敌对之中的并南王牵扯太深,她不仅不是一个称职的谋士,损害自己的声威,更对不起自己这九年来的步步为营。
她并不想将累赘附加在自己身上,纵使,萧并白爱她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浓郁。
当然,也不能将人推得太远,为兵为谋,并不限于攻心,她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利用来这样的感情,为太子铺路。
苏一汀目标明确,对于接下来的行为洞若观火。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萧并白这话语并不意味着放弃,而仅仅是对上方才贸然倾吐的歉意,而接下来萧并白的种种行为,那才是比这单纯的情感倾诉更可怖的。
别是忘了,萧并白不仅是二皇子,他更是十六岁就封王的并南王。
他所局限的也不单只儿女情长,只不过是苏一汀带给他缱绻情长。
苏一汀企图控制住萧并白这团感情之火,却是不料,她离近的同时,火光也在够近她。
玩弄火的人,结局定然会是引火烧身。
……
“娘!”
这时候,天光早就大明,长公主府中花团锦簇,一派鲜亮。
引路的下人自觉从门口屏退,
花院之中,仅有三人,
青裳显眼,苏一兰更添眼前一亮,她不顾长幼尊卑,是直接扑到人怀里,
“娘!”
“唉!”
苏一兰一派目光晶莹,这声声叫唤更是催得站旁的长公主与云衣世子相视一笑。
“一兰都长这么高了,又长得这么漂亮。”
“娘,你这么久不来看我,我当然会长这样了。”撒娇的言语出。青裳妇人更是笑意盈盈。满脸慈爱。
青裳妇人又是紧搂抱住人,又是拉远好好看看人模样,一抱一拉,是如何都看不过的。而苏一兰格是顺从,面上笑容情真意切。
这顾不来的亲昵,长公主瞧了,咯咯直笑。“好了,好了,这叙旧,之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