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再喝一杯……”
霍洵之靠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姜听晚歪歪扭扭举着空酒杯执着要喝,玩世不恭的模样渐渐卸下,变成面无表情。
他眼睛眯了眯,慢慢举起酒杯,晃悠悠地喝着。
并不如红酒甘醇,辛辣味过后才是入口的绵香,却让人欲罢不能。
半晌,看着完全倒在桌子上的姜听晚,霍洵之终于慢悠悠喝完了酒。
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他抬头看向姜听晚,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他说了一句,“她喝醉了,在金樽6607,过来接。”,没等对面的人反应,说完就挂了电话。
很快,敲门声响起。
霍洵之开门。
透过酒店暗棕色的门框,宋砚和霍洵之双双对视,谁都没说话。
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顿时显得入口处逼仄拥挤,空间都小了许多。
相似的装束,差不多的身高,同样俊逸的容颜,却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宋砚面上很冷,剑眉星目,浑身西装穿的一丝不苟,领带端正,周身笔直,如一柄出鞘的剑,锋锐必现。
霍洵之却带着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发丝飞扬,领口没有领带,甚至还解开了两粒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微粉色的颈窝。
片刻,霍洵之歪了歪头,嘴角对着宋砚露出一抹凉薄的弧度,语不惊人死不休。
“宋总是来,送上门服务的?”
宋砚眯了眯眼,忽而也勾起嘴角。
“呵!”
“我只是过来,接我的妻子回家。”
打蛇打七寸,捅人捅心窝。
宋砚从来都知道如何才能伤人最深。
果然下一瞬,霍洵之唇边的笑容消失了,捏着门把手的指节根根泛白,连下颚也变得更加凌厉。
他侧身让开了路,冷冷淡淡道:“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过不了多久,她就自由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宋砚猛然回头,唇线紧抿,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其中奔腾,杀伤力十足。
霍洵之却又荡开了笑,不在意地从他身旁走过。
身后宋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思绪纷杂,抬步向着房中走去。
房间很大,里面酒味浓烈,和那天晚上过来接人时候差不多,相同的地点,相同的酒店布局,相同的——昏迷不醒的人。
一瞬间,旖旎的记忆纷杂而来,冲击着脑海。
宋砚下颚绷紧,不让自己的心思泄露分毫。
看着醉趴在桌子上的人,大步朝着她而去。靠近的一瞬间,酒味扑鼻,宋砚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
他想直接两人抱回去,却被人打断。
“宋总,百闻不如一见,一起喝一杯?”
“开车来的,喝酒就不必了。”
霍洵之挑了挑眉,指尖不知何时夹了根烟,翘着手指,自顾自倒酒,闻言只微笑摇摇头,道:
“唉呀!可怜师父他老人家辛苦酿的桃花酒,宋总是无福再消受了。”
说着,举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宋砚抬眼看着他,眼神冰冷。
霍洵之的意思显而易见,他和姜听晚分开,以后没理会喝这酒了。
“哦?是吗?晚晚爱喝的酒,我可要好好尝尝。”
霍洵之靠着桌边,左手拎起酒坛,往空中一抛,右手稳稳接住,大手把着酒坛的底直接给宋砚面前的酒杯装满了。
“请!”
“霍先生很了解她?”
宋砚嘴角轻扯,似乎对于霍洵之耍帅的动作不屑一顾,一手搂着姜听晚不让她掉下去,一手抓起酒杯,微抿。
口腔的辛辣刺激着味蕾。
宋砚眉头紧皱,他平日里喝的多的是甘醇的红酒,如此性烈直白的酒他很少喝。
神奇的是,辛辣过后,慢慢又回味出一股清香,缓缓中和了辣味,带着桃花特有的清香腼腆。
确实是好酒。
“宋总貌似对自己的妻子不够了解。”
霍洵之坐在宋砚对面,神色颇为挑衅道:
“师妹最爱喝的是师父酿的桃花酒,最怕的人是师父,最爱的人……”
霍洵之顿了下,身体往倚靠上一仰,胳膊搭在扶手上,支着额头蛊惑一笑,晃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