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不想念书了。”
姜怡撅着小屁股趴在桌子,手里还拿着一本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经义,小脸都垮了下来。
姜诗坐在旁边看着小人书,余光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想读大书么?现在就给你看大书,以后你就给姜家考个功名回来。”
姜怡小脸耷拉着,仿佛人生都要失去了色彩,趴在桌子张开嘴巴,就啃那书上的纸张。
“我吃,我吃,吃下去里面的字都是我的了。”
姜诗扶额叹了口气,但还是放下小人书,把姜怡拎起来,抽打着屁股。
“那玩意是能吃的吗?赶紧吐出来。”
“我不要(*`へ′*)”姜怡抱着书籍不放。
“吃下去就是我的了。”
姜诗顿时满头黑线,怒气冲冲地又打了起来。
“赶紧吐出来。”
“我不!”
姜诗气得直跺脚,干脆扔下姜怡,不想管了,这实在是太心累了。
梁伯跟在身后劝着:“大小姐,二小姐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她就明白了。”
“还有以后?”姜诗顿时炸毛了,小脸都扭成一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看她,什么都做不成。”
“她想读书,行,我给她读书,但是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态度,才看了一会就这副德行。”
梁伯苦笑着:“大小姐,你太急了,二小姐这才七岁,本来小孩子性子就是如此,急不得。”
姜诗平复了一下心情,疲倦地坐在椅子上。
“不管她了,现在那个人怎么样?”
“大小姐说的是老爷?”梁伯小心翼翼地问道。
“除了他能给我找麻烦还有谁?”姜诗脸色难看。
“我弄死了那二姨太,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说说吧,他最近都在干嘛。”
梁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快速地说道:“这两天老爷经常往几个族老那跑,我想应该是想寻求支持去了。”
“那个偏房的叔伯么?”姜诗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他们不会胳膊往外拐的,除了这事还有吗?”
梁伯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老爷还接触了一些三流九派的人。”
姜诗平缓吐了口气,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这可真是我的亲爹啊,非要跟女儿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姜诗大笑了一声,目光也变得悲凉了起来。
“梁伯,你说当初我下令杀那女人真的错的吗?”
梁伯沉稳地回答道:“没错,那女人本来就三流九派的人勾引老爷安插在姜家的钉子,目的就是为了姜家这份家业,就算大小姐不做,老奴也会铲除她。”
“偌大个姜家,被渗透成为个筛子一样,整个家族都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自己人,这艘破船,真的难扛。”
姜诗落寞地回到院子。
姜家之外,在那大街的街尾。
“卖豆腐咯,卖豆腐咯,新鲜出炉的豆腐。”宁采臣拉扯着嗓子,对着路人卖力叫唤着。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宁采臣还是找不到离开陈水镇的线路,沦落到了卖豆腐为生的地步。
“功名利禄。”宁采臣看着豆腐上刻着的几个大字,悲凉的大笑着。
现在已经入冬了,秋闱已经过去了十天,他困在了陈水镇整整三个月。
科考他错过了,错过了!
“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什么功名,什么利禄,都是假的,只要填饱肚子才是真的。”宁采臣自嘲着。
困在陈水镇这段时间,他一边寻找离开陈水镇的线路,一边替别人写字维持着生计。
但是随着求字的人越来越少,他的生意一日比一日还要惨淡,甚至最艰难的时候,三天也卖不出一个字。
他也曾经想学过那个已经消失的苏右大哥那门编织草鞋为生的计活,但是他学了很久都学不会。
随着秋闱临近,他还是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同时还要忍受了贫穷带来的困境,他终于在一次出摊的时候大病一场。
病好之后,科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还欠下了不少的医药费。
这是何其不幸!
老天对我不公啊!
宁采臣捶胸痛哭着。
“黄方施,你还在哭什么?还不赶紧好好卖豆腐,要不然我可要收回你的摊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走了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