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太亮,楼下就传来小车的引擎声,随即,单总的电话就过来了。
看看手机,只有五点多钟,真是比我还着急。“单总,你稍等,我马上。”
赶紧起床洗脸简单收拾,正要走,忽然想起蓝酒坊昨天才开业,我不在,翎儿能不能忙过来?还是给她发个微信吧。
秦少白去临省卖银元,我现动身赶去。希用心蓝酒坊,勿念。
急忙出门下楼,却看见单总在昏暗中朝上走来。显然他等不及,只好上来催我。看见我,停下来,斜过身体,要让我走前面。我坚持不同意,他只好依我。
我有点感动且又不安,朝后道:“单总,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要谢?回来请我吃饭好了,可不是大排档哟。”只见他耸耸肩,特别俏皮。
我知道他开玩笑,却也认真回答:“行啊,你要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一定不会客气。”他回头,回答也很认真。
“单总,你们家老人知道今天我们去临省吗?”
“不用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瞎操心。”
“你那些酒吧咖啡厅也不需要打招呼?”
他停下来,转头看我一眼,目光有些耐人寻味,“紫烟,你不用多想,帮你,是我自愿的,不带任何附加成份。”
我不免红了脸。虽然光线不好,他也没看见,可是,在我心里,还是难为情的。
只好不再言语,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走出楼道。
我们这里不是小区,出了楼道,再走几步拐过去,就是小街。
街上,虽然没有喧哗的人声,但在街沿边,已经有好多小商小贩摆起了摊子,卖什么的都有。
单总开了副驾驶,让我坐上去。随后跑去一摊前,买了泡粑鸭儿粑豆浆,分装成两袋提在手里,急匆匆过来再次打开副驾驶。一看,我已经坐在后座。想说什么,动动唇没说出来,只好隔着一米多宽的距离,把其中一袋食物递给我,然后把另一份丢在副驾座上。
显然他希望我坐副驾座,与他一起前行,一起看前方的景色,但我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关上车门,又绕到驾驶室那边,开门坐好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忽然他转过头,“系好安全带。一会儿你吃了睡一下,路远着呢。”
我知道,从我们南方市到临省的省城贵港,有七八百里,车开得再快,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到的。还好,我终于知道坐在后座,也是需要系安全带的。
接下来,他开他的车,我吃我的东西,任路两旁的景物一晃而过。还别说,我吃得还挺香。殊不知,我竟让一个当老总的男人空着肚子为我服务,还得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不能有半点大意。
我吃完扔掉食物袋,也想睡了。
看看外面再看看他,早已经出了城,“单总,停下来休息一会吧,你还没吃东西呢。”
果然,他像个听话的小男孩,立刻停下车,从副驾座上拿起食物袋,开了车门纵身跳下,一屁股坐到路边野草上,拿出食物,三口两口吃完米糕鸭儿粑,最后才品尝似的咬着吸管,慢慢吸吮豆浆,神情十分优雅。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得这样仔细,而且眼睛一眨不眨。现在回想当时的样子,好像有点发痴,而且,痴态里带着点欣賞,哪有一点在为秦少白卖我母亲的银元着急呢?
不知单总此时心里会想什么,然而,我很想知道。这时,他吃完喝完,把废渣豆浆盒放入食物袋,卷裹起来,轻轻地揉着,直到成为一团,他却不丢,而是放进自己衣服口袋。
我j暗暗吃惊:是像我刚才把垃圾随手从车窗扔出去,还是如他那样揉成一团,放进自己衣服口袋,最后才丢进垃圾箱?
我不能回答。
不过,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和评价。而且,我跟单总有如此的不同,他是高品级里一个有品有貌的男人,而我,只是烟火级里一个虽漂亮却普通的女人。
于是,我准备从临省回来后,对单总敬而远之,他应当有属于他那一类人的同事、朋友、爱人。
因为有了刚才的想法,于是便有了少说为佳的打算,还是睡吧。
谁知,单总这时却来了话题,而且不断发问,只好敷衍式应对。
“紫烟,你什么时候才学会开车呀?”
“我?早报名了,就是没有时间,几次说去,都临时有事没去成。”
“这样,这次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回来就用心去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