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坐立不安,特别见我不说话,更是心慌。天气并不热,额上的汗珠却不断发亮,全然没有大医院当医生时的那种趾高气扬。
我猜测,可能因为秦少白被打,她吓着了,也可能见我对她客气,担心我会趁她不注意对她采取攻击行动,她一直在提防。不过还有种可能,那就是希望我能放过秦少白。
不管什么原因,我就是要她这样。让她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就要让她心神不宁,让她想吃够不着,越是够不着越是往里钻。
这样,我才好开始我的第一步。
我装不在意,我要把我和她与秦少白之间的事情,当成与己无关的事情,就好像我们之间无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
的确,过去我们关系极好,虽说并非是她认为的闺蜜,却也是常来常往的儿女亲家。尤其在她老公去世以后,不管别人说她如何如何,我还是嘱咐秦良多多关心孝敬她,有事没事,也让秦少白抽空过去看看她。
谁知,她以为我软弱可欺,竟然把儿女亲家攻略成了我的情敌,把秦良的丈母娘混成了他父亲的小三。不过,她付出的可能是真情,秦少白呢?
我忍着,像过去那样,先递给她一杯水,再拿出一颗巧克力,剥掉纸,递到她嘴边。我以为她会拒绝,谁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她居然也像过去那样微微张口,轻轻咬住巧克力,随之一抿,进到嘴里。
这是一张虽白皙却已经有苍老迹象的脸,额上眼角,那些虽微细却清晰的褶子表明,她已不年轻。但就这样一个早已超过半老徐娘的女人,居然从我这个鲜花正开的漂亮女人身边夺走本属于我的男人。
原因无他,就是她有钱。她老公在世时,不知道侵吞了国家多少钱财,更不用说又掏净了多少谋利人的口袋。老公死了,钱留给她了,即使人老珠黄,或毫无姿色,也有男人偎依,秦少白就是其中一个。
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轻描淡写地问:“周医生,你刚才说秦少白被人打了?”
她停止抿糖,看着我,“是啊,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我只好摇头,“我的确不知道。可是,你却说是我叫人打的。这么多年的相处,你相信吗?”
她嘟哝道:“我也这样想过,但想来想去,只有你呀。”
我忍不住想冷笑,但很快推心置腹,“周医生,怎么只有我呢?再说,我跟秦少白已经水火不相容,我会为他去拼命?现在,只要他把我母亲的财产全部交出来,我就跟他去离婚。”
周虹眨眨即将松弛的眼皮,“真的?可他拿你母亲的财产做什么?能见天吗?公安派出所能放过他吗?”
"可事情他已经做了。”
我相信周虹真是这样想的,可以确定,秦少白胆大妄为偷走我母亲的财产,她确实不知情。
我进一眯推心置腹,“周医生,我知道你对秦少白真心,巴不得能够跟他长相厮守,断不会找人去打他。 但是,秦少白对你并非真心,他还有别个女人呢。那么,那些女人的老公、家人、朋友愿不愿意,想不想收拾他?就说不准了。譬如江水月的老公,柳霞的相好,还有那个有权有钱又有味道的临省女人呢,难道就没有可能吗?”
周虹万不断点头,更没想到我会为她说话,于是咬牙道:“烟烟,你说的全是心里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少白也是,我跟他说了多少回,他就是不听,还说江水月是他的亲家母。”
“你不也是他的亲家母吗?可是除了你,还不是跟别的女人成双成对的。”
周虹不语,看着地下,但可以看出,她心里充满了斗争。
我继续挑拨:“那天下午,我翎儿在医院输液,我亲眼看见秦少白和江水月在大庭广众当中勾肩搭背拉拉扯扯说说笑笑。我不高兴,上前质问,可秦少白却说他亲家公正生病住院,他刚去探视完,江水月出来送他。可就在这时,我听见旁边一妇人说,江水月的老公并没生病,而是和他的男人一起出差还没回来……你说笑人不笑人。”
说者未必无心,听者一定有意。一阵轻描淡写的话,周虹听得格外仔细,“ 烟烟,你说真的?他可告诉我,除了你,他只和我真好。”
“未必,男人的话都是鬼扯,他还对我说,你送他他都不要呢。你信吗?看见你,他不一样一样的猴急。”
就像说别人的闲事,随手拈来,顺口就说,不得不让人听进心里。“再说,男女这种事,都是自私的。如果你真爱他,就不能放过打他的人。”
这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