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昂起头,有点小骄傲。
官府捉拿鲁智深才区区一千贯赏钱,小气得很啊。
而自己,一个没有文化的泥腿子八路,那可是和毕业于黄埔军校的楚云飞上校一个价码,悬赏五万大洋!
后来,华北地区派遣军司令官多田峻气急败坏,一狠心,公布了最新的悬赏价格:
李云龙之项上人头,十万元大洋!
按照一贯铜钱等于一两银子,又等于一个现大洋的话。
这十万大洋,那就是十万贯,是鲁智深一百倍!
李云龙嘴角撇起老高,嘿嘿一笑,那小鬼子在这方面,还算豪气。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又问道:
“鲁和尚,当时怎么没想到要找你的顶头上司小种经略相公帮忙,那个不识好歹的镇关西,竟然敢袭击兵家提辖官,被打死了也是活该。结果你做了一个逃兵,还成了通缉犯,丢脸不丢脸啊?嘿嘿......”
鲁智深挠挠光头,讪讪说道:
“洒家高看了那个腌臜泼才镇关西的武力,区区三拳都没有抗住,一命呜呼,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所以就逃之夭夭,一人做事一人当,哪里会想到要小种经略相公庇护,只怕会给他丢脸,却不是叫人笑杀?”
李云龙又开玩笑道:
“屁!你是怕入了监狱没人给送饭吧?”
鲁智深也不反驳,嘿嘿乐道:
“那倒也是,洒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饿肚子了。进了监狱,无亲无故的,谁会挂念我一个有罪之人,洒家岂能受那份窝囊气,倒不如一走了之,笑傲江湖,打甚麽紧。”
就这样两个人你说我笑,一走就是多半天,关系越发的亲近。眼瞅着日头西歪,路上一个酒食店都没有,只觉得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不由得脚步慢了下来。
根据李云龙行军打仗的经验,这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又没有紧急的军事任务,所以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
他突然停下,在路边一躺,招手向鲁智深说道:
“不他娘的走了,太累了,我看还是歇会儿吧。”
鲁智深把禅杖往地上一拄,撩起破洞的大袖子在光头上擦了擦,感同身受的说道:
“洒家也是有点饿了,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不知咱们去哪里找些食物填饱肚子?也好继续赶路。”
休息间,听到远处隐隐有铃铎声音传了过来,李云龙目光所及,一条蜿蜒山路没入一座大松树林子,兴奋说道:
“那里面肯定有住人家,不如我们过去,没准能找些食物充饥。”
鲁智深大喜,拉起李云龙一路小跑,不到半里路,便看到了一所山门,上面斜半挂着一个掉了漆的朱红色牌匾,上面写着四个金色的大字“瓦罐之寺”。
继续向前,路过一座石桥,看到一座破败的古刹寺院,鲁智深似乎迫不及待,拎起禅杖就要冲进去。
李云龙急忙摆手叫道:“大和尚,别急,听我安排。”
鲁智深回身,挠着大光头问道:“为何?”
李云龙一手扶在栏杆上,解释道:“寺庙里咱不了解情况,没准儿有危险,你我现在都饥肠辘辘,无力战斗,为了避免咱俩全部遇难,兵分两路,你进去查看情况,我在这里等你,内外接应,顺便再弄点吃的。”
鲁智深称赞道:“云龙兄弟说的有道理,你且在这里等我,洒家去也。”
李云龙大叫:“且慢!把包裹戒刀留下。”
鲁智深头也不回,包裹戒刀就丁零桄榔丢到了李云龙脚下,然后一溜烟的闯入寺庙之中。
李云龙曾经参加过攻金部队丛林野外生存科目训练,两个上校军衔的苏联军事顾问担任教官,二战时期,他俩曾在地中海沿岸和巴尔干丛林中进行过游击战,是丛林战专家。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无所不吃。
李云龙还记得,毒蛇、蝙蝠、蚂蚁、蝴蝶、蝎子、蜘蛛、蚯蚓属于高蛋白类食物。而树皮、野菜、野果、菌类则补充维生素。
他还亲眼看到那个苏联教官,连撕带扯的生啃了一只蝙蝠,吃完还有滋有味地舔着沾满鲜血的手指,似乎回味无穷。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个茹毛饮血的地步,李云龙拿戒刀随手削尖一根树枝,跳到桥下水边,瞅准一条大鱼便插了下去,如是再三,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便被穿成了糖葫芦。
李云龙把沉甸甸的包裹和戒刀放在一边,架起树杈,点燃枯草,就烤起鱼来,不一会儿,那串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