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诺上前搂住她,轻轻抚摸她如缎般的乌发,霍茵茵起身回避。
行至外间,见得霍渊还在,请他也一道出去,后者踌躇片刻便也跟上去。
“不怕了,盼儿,有哥哥在。”许之诺上一次见妹妹这样脆弱还是在父母亲去世后。
父母还在时,许之心性子娇俏,全家人都宠着护着。
谁知有朝一日,家破父母亡,他兄妹二人只得乔装打扮,一路从泉州流浪到金陵。
尽管兄妹二人从小见惯世面,可毕竟涉世未深,两人差点被人拐卖。幸好许之诺机警,不然两人可能早就天各一方。
“哥哥…你觉得世子他…”许之心试探的问道。
“昨晚你们…”
“没…没有,世子他从来都是以礼相待。”许之心如此说到,耳根却忍不住发红。
见她伸手触碰耳朵的样子,许之诺心下暗叹。
“盼儿,哥哥希望你能永远自由自在的,做喜欢的事,爱喜欢的人。”父母的事,交给他来,十年,二十年,多久都行。许盼儿,只需要开心就好。
“可…我有些害怕…”霍渊于她而言,有着致命吸引。从雨天借马车时,在城门偶遇时,又或者第一次在山顶相见时…
他似青山,岳峙渊渟。
理智告诉她,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但昨夜的种种,让许之心确定,那并不是仅仅是药物的作用。
而他,也始终礼待她,不愿意随意轻薄她。
“别怕!我看世子对你确实有心,就连长公主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许之心定了定心神,原来并不只是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好。
“长兄可了解盼儿妹妹…”霍茵茵语带踌躇。
“此话何意?”
“初夏时,我与盼儿相约十里荷塘游玩。烈日当空,农夫在地里挥汗如雨的干活,妻子携子女送来做好的扁食。”霍茵茵问他,你知道盼儿说了什么?
“她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那日在王府,她知道你的心意后便再也未曾登门,你透过许翰林送去的东西她也刻意回避。可是,我不过在她面前念叨一句,每逢阴雨天气,你背上旧疾复发难以入眠。隔了几日,她便绣了助眠香囊让我和杨氏姐妹人手一个,还说多了一个她也用不上,非得让我拿回来。”
霍渊突然想起某日回府,霍茵茵在院外溜达,顺便给他一个香囊,说是助眠镇痛的。彼时她欲言又止,而他因公事烦扰也并未多想,回屋后便将香囊随意放置,一时恐怕也难以找出。
霍茵茵一番话让他又心酸又欢心雀跃,他恨不能马上见到她,抱着她,感谢她!
辰时方过,许之心换上赵姑姑给准备的衣裙,在许之诺的搀扶下向赵宁珍道谢并告辞。
霍渊和霍茵茵也在堂中,许之心却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既如此,我也不留你们了。”赵宁珍看着几人都不言语,心想还是早早打发了好,眼不见为净。
“我送送你…”霍渊话还没说完便被许之诺打断。
“不必,多谢世子。”
公主府外,代西代南已站在马车前等候,许之诺将妹妹抱上马车,几人很快扬鞭而去。
霍渊伤势不算轻,又几乎一夜未眠,此时面色苍白,本欲追上去送一程,却身形一晃被长东扶住。
“回王府!”他现在只想要找到那只香囊,因为那才是,他的解药。
回到镇南王府后,霍渊一阵翻箱倒柜,最终还是长北在不常用的匣子里找出一只远山黛绣青山的香囊。
霍渊握在手里细细观看那绵密的针脚,精致的绣功,想象着她坐在窗边为了他精心的缝着香囊的样子,眉间一阵柔情。
长东一时叩门进来禀报,昨日他派手下去燕山寻找尸体的时候去晚一步,所有痕迹都被人为抹除。
奇怪的是王学终府上并无甚异常,那王膑虽有色心,也曾在酒楼与人吹嘘自己阅美无数,但他应当不知许之心身份。
那么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可能只有太子...燕山别墅,太子没有,可王家有。作为王皇后的娘家,区区一座别墅,一国太子自然有随时使用的权利。
可...
霍渊将香囊放置在自己的床榻枕边,行至桌前,提笔画下一个弧形印记。
“昨日那歹徒其中一人耳后有此印记,我怀疑与永王有关,将此图拓印分发影卫,有消息立即上报不得有误!”
“是!”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