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府里,谢云舟得知利民堂门口的事,面色登时变得铁青,用力猛拍桌子。
“顾凉月这个贱人,她在我成安侯府逞凶斗狠也就算了,她怎可不修己身,在外面丢人现眼?”
那三公主是何人啊?她可是当今太子的胞妹!是贵妃娘娘唯一的女儿!
她身前有皇室,身后有佟氏一族,那是她能招惹得起的吗?
为了救个阿猫阿狗,还当众毁了三公主的脸?
她这是成心与他作对,想要往死里坑他!
谢云舟气得浑身直哆嗦,忽地瞪向管家陈富:“你怎么办事的?”
“侯爷息怒!”陈富心中一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息怒?纪莹心里存着气,做事没个分寸,你就看着她把人往那别院里卖吗?”
“回侯爷,纪妈妈动作太快,奴才带人追去时,夫人已经被骗进去了……”
谢云舟咬牙切齿地指着屋里的几个人,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纪莹那个蠢妇,为了处置顾凉月,竟还当街绑了她的丫鬟,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他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回头这事儿若是传开了,别说顾家那对父子了,就是齐国公府知道了,那对夫妇都得恨上他谢云舟!
齐国公府满门忠烈,深得皇帝器重不说,那大公主是何人啊?
她可是皇家的嫡长女,是皇上在潜邸时的唯一子嗣,是皇上唯一扛在肩头哄过疼过的孩子!
她除了有个精明干练的,一母同胞的皇弟,她还是皇后唯一的女儿!
齐家也好,大公主也罢,无论哪一头,都是他谢云舟招惹不起的存在!
这下好了,他什么也没干,倒是把人全都给得罪了!
谢云舟心里恨得厉害:“你说你也是,纪莹把人卖了,你管不了,那你倒是把这事儿盯紧了啊?”
陈富抬眸,满眼疑惑。
谢云舟瞧他这出,顿时更生气了,抓起手边茶盏就朝他砸了过去:“还不赶紧派人盯住那别院?无论是纪莹,还是顾凉月,绝不能活着回来!”
纪莹赚的是脏钱,犯的是死罪,如今她更是不知死活地把主意打到了顾凉月头上,日后定会闹出事情来……他一定得与她划清界限才行,不然必会被她牵连!
至于顾凉月,她若待他还如从前那般,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留条活路……只是她万不该与他离了心,处处与他算计!
顾凉月,新婚夜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即便你没有反抗,心甘情愿委身于一个太监,我也从未想过要舍弃你!
是你咄咄逼人,害我当众出丑,害我家财尽失,害我断了双腿……
总之,是你顾凉月先负了我!至此之后,咱们两清了!
谢云舟眸色骤冷:“陈富,找人设法探探口风,看顾凉月的那些嫁妆,还得在东厂扣多久?”
人死了,那些私产最少得分他一半儿吧?
可不能全都便宜了霍钰那阉狗!
“不好了!侯爷出事儿了!!”五大三粗的护院猛地撞开房门,弯腰按着两个膝盖,急得气喘吁吁。
“夫人,夫人跑了!纪妈妈死了!那个别院,被,被东厂查抄了!外面正敲锣打鼓的游街呢……”
“你说什么?”谢云舟拧眉,下意识要起身,腿上却疼得咝了一声。
眼前这护院,正是晨起时跟着纪莹一起出门,带头抓了顾凉月主仆的人。
自知事大,他咚地一声就跪下了:“回侯爷,纪妈妈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尸体被抬去东厂的路上,就那么赤裸着,什么都没盖。”
“属下凑上前看了,她身上五颜六色的,没一块儿好皮……八成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
“夫人翻墙逃跑时,后背都是血,是东厂督主救了她。属下一路跟着,亲眼看见那霍督主将人亲自送去了他自己的府邸!”
“眼下京中乱得很,霍督主这会儿正带着锦衣卫,到处抓人抄家呢!”
谢云舟与管家相视一眼,登时吓得浑身发软,面色瞬间惨白到了极点。
“怎么会闹成这样……”谢云舟满脸震愕。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纪莹牵连,想到霍钰对顾凉月正上头,也许会迁怒于他,他就觉得窒息,头痛欲裂。
“陈富……”
“奴才在!”陈富膝行上前,仰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谢云舟。
“府中有关纪莹的任何痕迹,必须全部清除干净!还有,你立刻派几个可靠的人,将纪莹的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