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忙,那边一时半会的没有消息。
下一刻,房门被从外敲了两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秦至似乎洗过澡,换了身宽松舒服的休闲服,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见她醒了,秦至扬眉:“那药还有致傻的功能?”
“......”贺思言把手机放到边柜上,下床穿鞋,声音还带着未褪去的睡意,“哥,我能不能不喝那药。”
秦至顺势蹲了下去,伸手握住她的脚踝,边帮她穿鞋边拖着调说:“喝一次,哥哥奖励一个心愿,怎么样?”
因他的动作,又因他亲昵的话,贺思言整个人僵在那里。
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手掌温热有力,却像滴熔岩,滚烫地落在自己脚踝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秦至蹙眉,手掌收紧了些,冷声道:“乱动什么。”
贺思言抿紧了唇,直到两只脚的拖鞋都穿好,她讷讷说:“哥,我自己会穿。”
“哥哥给穿的还少啊,”秦至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小时候不知道是谁,学不会系鞋带,每次跟个姑奶奶似的把脚往哥哥眼前一放。”
“......”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好吗!!
沉默一秒,贺思言忍不住提醒他:“这是拖鞋。”
先不说她现在会不会系鞋带这事。
这是拖鞋!
“是拖鞋啊,”秦至眉梢一佻,像是恍然大悟,“谢谢阿言帮哥哥科谱啊。”
“......”
他怎么这么欠!
贺思言弯腰拿起手机,完全当他不存在,径直往外面走。
“去哪儿啊,”秦至双手插兜,凉凉喊道,“先把帐算了。”
贺思言脚步微微凝滞:“什么账?”
秦至:“拉黑的账。”
“......”听到这儿,贺思言顿了顿,她打算就这个问题跟秦至好好谈谈,以免日后再发生些什么误会,怕外面的人听见,她跑过去把卧室的门关上,又啪嗒啪嗒地走了回来,“哥,我有事跟你说。”
秦至一直盯着她的动作,见她把门都关了,忍不住笑了出声,他舔舔下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还得把门关了。”
“你严肃点!”贺思言开始纠正他的态度,“别嬉皮笑脸的。”
“......”秦至稍停了下,像是控制不住,肩膀颤了颤,笑的肆无忌惮,“那请吧,贺老师。”
看着他丝毫没有收敛的态度,贺思言忍了两秒,决定先放弃掉这点,她直奔主题:“你跟咛咛姐一起出去,给我发什么信息,还发语音,要被咛咛姐听见了怎么办?”
“......”
秦至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贺思言接着说:“哥,我上次跟你说过了,你要改改说话的调调,咱们到底不是亲兄妹,别被人家误会了。”
“贺思言,”秦至瞳色发黑,声音也染了点凉意,“误会什么?”
“......”贺思言默了默,说不出来那句话,憋了句,“总之你出去约会的时候就专心点,别喊我过去。”
秦至讽笑:“我不呢?”
贺思言被噎了下,她心口跟挤了团闷气一样,憋的难受:“那我就一直拉黑你。”
“贺思言,”秦至掀了掀眼皮子,似漫不经心,又似恼怒至极,他声线平直地说了句,“你心虚什么。”
这话一落地,像是平地起了声雷,炸的贺思言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她嘴巴嗫嚅,喉咙却像发不出来声音,僵在原地。
秦至垂眼冷笑,指节轻抵了下眼镜:“你对贺思穹,也会想这么多?还是说——”
他往前走了两步,慢慢弯腰,平视她的眼睛,低而缓地说:“你对哥哥,藏了些什么不能告人的心思,没办法坦然面对?”
“......”
贺思言脸颊连接下颌的皮肤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她呼吸也被迫屏住,浑身的血液仿佛有无数的冰碴子,不停扎着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