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面试的是销售部的总监，已经是最后一轮筛选，由秦至来主面。

坐在两边的副面大概已经问完了自己的问题，秦至把资料简单地看了一下，他做事向来干脆，只是把桌上的一套玩具推到中间，淡声说：“我没有孩子......”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这怎么还介绍起自己来了。

秦至语速不紧不慢：“也不需要给亲戚的孩子送礼物，请你把这个娃娃卖给我。”

对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打扮都干净利落，齐耳短发，化着淡妆，气场十足。

她视线在秦至脸上定了几秒，随后浅浅地笑了：“或许，您可以帮妹妹买一套。”

“......”秦至抬眼，像是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我有妹妹？”

女人伸手指了指：“肩上有根头发。”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秦至侧着脑袋，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上面不知何时落了根长长的细发。

他伸手捏了下来，盯着看了几眼，笑：“还真是。”

说到这儿，他又问：“你怎么知道这是妹妹的？”

“实话实说，”女人也笑，“我刚才站在窗边等待的时候，看见了。”

秦至眉眼疏阔：“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妹妹会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具？”

“我有女儿，”女人淡定又从容，“您妹妹扎着丸子头，上面的皮筋是草莓形状的，灰色的t恤别了个白色的软云朵胸针，我想，热爱生活的姑娘，她应该拒绝不了这个可爱的娃娃。”

秦至轻笑了声：“她确实拒绝不了。”

短暂地沉默一秒。

“我没问题，”秦至起身，冲两边的副面说，“你们定吧。”

从会议室出来，秦响安连忙跟上：“这哪是销售啊，简直能当个侦探了。”

秦至没搭理他，朝电梯走去。

“哎你定了就相当于他们定了，”秦响安说，“就因为人家把这娃娃卖给了你？”

“那没有呢，”秦至懒洋洋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主要是她夸我家小阿言可爱。”

“......”

秦响安嘴角快抽筋了：“哎兄弟，咱就说，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听到这个，秦至偏头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说话？”

“就那个，什么吧，”秦响安不敢说得太直接，但不直接又怕他听不懂，“像个昏君，你懂不，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那种。”

想到贺思言这两天跟他提了好几次，让他改改说话方式，秦至也开始怀疑自我：“油腔滑调？”

“哎对了！”秦响安猛地拍手，“像个老流氓！”

“......”秦至盯死人一样地看着他，“你说谁老流氓？”

秦响安住了嘴，一时忘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咳了声：“思言妹妹命苦啊，看着自己明明是个正常人的哥哥，一面对自己就这副腔调，估计都忍你好久了。”

秦至笑：“我这说点真心话，怎么就受不了。”

见他不怒反笑，甚至有点以此为荣的意味，秦响安蹭一下走出了电梯，恶心极了：“你这比人小情侣还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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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儿。

贺思言把那个快递袋子拆开，里面是个极上档次的灰色盒子，盒子上印着公司的标志与名字。

打开盖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色的卡片，卡片上系了个蝴蝶结。

上面有一行小字，字体秀气文雅，一看就是女人的字迹：

【31种口味的糖，希望能为秦总带来31天的好心情。】

落款：【苏文绣。】

凭借女生的直觉，这位苏小姐，应该对秦至有好感。

贺思言把卡片原样放了回去，盒子也盖了回去。

她靠着椅背，怔怔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