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女孩子被吓到了,她冷不丁后退:“她发疯了,你们离远点,我妈说了,他们家能招鬼的。”
“快跑啊,逗着玩下算了,别真惹疯了她。”
大胖吃了那砖块的亏,恶狠狠的把瓶子摔了:“你等着,晚上我爸就得去找你哥算帐!”
说罢,一群孩子乌拉拉地跑开。
而那个瓶子,碎于巷子最中央。
一片片的。
泛着寒光。
从刚才那几个孩子的谈话中得知,他们把风信子扔到了河边,贺思言把书包放回家里,一个人跑去了河边。
那条河很长,彼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光线也越来越暗。
沿着那条河,贺思言一点点的找。
不知过了多久,贺思言听见有人喊她,顺着动静抬头,她看见两个惊慌失措跑过来的少年。
是贺思穹和秦至。
大概是回家看见她的书包,却又没见着人,再加上碎在门口的瓶子,两人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便急急寻来。
见她无碍,贺思穹抹了把汗:“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跑来这边。”
而贺思言只看着秦至,蔷薇粉中压着青黑的夕阳碎于她的眼睫上,她轻声说:“秦至哥哥,你怎么来了。”
没等秦至开口,她低下脑袋,弱弱地说:“秦至哥哥,对不起。”
她没有护好他给她的东西。
“秦至哥哥刚到,”贺思穹解释,“本来打算等下就回去的呢,发现你不见了,就让司机先回了。”
贺思言更愧疚了:“对不起,秦至哥哥。”
而那时候的少年一直没吭声,只垂眼盯着她。
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怒。
过了几秒,秦至半蹲下来,扯着袖子帮她擦脸上的灰尘,淡声说:“回家。”
回去的路上,贺思穹把事情的始末问了个清楚,最后,他叹气:“小阿言,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哥哥一定会带你走出这里的。”
贺思言的手被秦至牵着,她哽咽着点头。
夜幕像是在瞬间降临,镇子上的路不平坦,她走得磕磕绊绊。
下一刻,秦至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又抱进怀里:“抱着哥哥脖子。”
贺思言听话地圈住他的脖子。
秦至抿了下唇,低眼瞥她:“哥哥没手帮你,自己把眼泪抹哥哥衣服上。”
贺思言依言低头,把脸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抹完后,她想抬头的那刻,后脑勺传来股压力,是秦至腾出一只手抵着她的脑袋又按了回来,贺思言听见他跟自己说:“别折腾了,趴着哭吧。”
“......”贺思言吸了吸鼻子,脸颊歪在他肩上,小小的额头抵他的颈侧,“秦至哥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嗯?”秦至走得很稳,呼吸轻缓绵长,“几个月没见着我们小阿言了,哥哥过来看看长大些了没。”
那天晚上的风很吵,少年怀抱温暖,贺思言的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秦至冷不丁笑了声,低眼看她,闲闲道:“结果啊,还是这么点,哥哥抱着都没感觉到重量。”
“个头长了点,”贺思穹跟在旁边笑,“上次你带过来的身高尺上标着呢,就是体重没怎么变,小丫头天天嫌我饭做的不好吃,非要自己做。”
秦至扯唇:“没个灶台高。”
“......”贺思言恼了,伸手在他头上乱揪,“谁说我没灶台高?”
秦至头皮被她扯的发痛,又气又想笑:“哥哥点名儿了没?”
贺思言被梗了下,她撇过脑袋,看向贺思穹:“哥,他骂你没灶台高。”
秦至:“......”
贺思穹:“......”
他招谁惹谁了。
三个人到了家,还没进家门,就看见门口等着的大胖,还有他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