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这些东西后,秦至从外面拿了个白色的瓷瓶进来,眉开眼笑地开口:“呐,哥哥挑了个漂亮的。”
瓶子里灌满了水,贺思言把花束拿来,一根根地插好。
“就放床头,”秦至格外殷勤,“我们小阿言一睁眼就能看见。”
贺思言垂眼把花朵摆了摆。
“......”秦至顿了下,针对刚才她的那句误解,开口说,“秦响安交过十几个女朋友。”
贺思言抬头:“你羡慕啊?”
秦至眉心跳了跳:“是个渣男。”
“......”贺思言嘴巴动了动,憋了句,“关我什么事。”
秦至:“哥哥怕他骚扰你。”
“你放心,秦至哥,”贺思言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我对这种老男人,不感兴趣。”
“......”秦至的太阳穴又开始跳了,“老、男、人?”
秦响安比他还小一个月呢。
都沦落成老男人了。
那自己得是祖先辈的了吧。
没等她回答,又像是知道她不会回答什么好话,秦至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瘫,手指揉着额头:“哥哥头痛,受不了打击。”
“......”贺思言小碎步挪了两下,慢吞吞道,“秦至哥,我不想打击你的,但你......”
演技太差了!
“那就别打击,”秦至耷拉着眼皮子看她,“哥哥要吃药。”
贺思言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吃药?”
秦至嗓音懒怠:“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小阿言照顾一下哥哥。”
“......”默了一秒,贺思言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点偏高,她没继续跟他闹,“好像发烧了,我去找江嫂拿医药箱。”
“嗯。”
等她去准备的功夫,怕等下扰了小姑娘的休息,秦至回了自己房间。
贺思言抱着医药箱进去的时候,秦至已经斜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概是真的很不舒服,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稍微急促。
贺思言拿体温计给他量了下。
有点低烧。
她翻了一个退烧贴出来,轻声喊:“哥,你贴个退烧贴。”
“嗯?”秦至阖着眼,似乎困倦至极,“阿言帮帮哥哥。”
他双脚搭在地上,但上半身已经倚在床中间,贺思言要想把退烧贴帮他贴上,就得爬上他的床。
她抿抿唇,把退烧贴撕开,膝盖跪在床上,身体前倾,把东西贴到了他额上。
退烧贴带来的凉意让秦至蹙了下眉。
贺思言轻手轻脚的把他的眼镜摘了,又放在旁边床柜上面。
调暗了灯光之后,她把秦至的拖鞋给拿下来,又抱着他的小腿,放到床上。
秦至看着瘦,身上都是薄薄的肌肉,一圈忙活下来,贺思言累的出了汗。
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吃点药。
犹豫的功夫,秦至像是在梦境之中,低哑开口:“阿言,在这陪会哥哥。”
“......”贺思言拿着药盒的手指顿住,“哥,把药吃了吧。”
秦至依然闭着眼,掌心轻拍了下床铺的边缘:“坐这里。”
这场景莫名眼熟。
只是好像颠倒了。
原本生病躺在床上的是她,而坐在床边守着的,是秦至。
贺思言坐了过去,她把药和水准备好:“吃药。”
又过了几秒。
秦至睁开眼,瞳孔有些暗沉与病意,不似平日那么精神。
他稍稍坐高了些,把水和药接过去吃了。
“秦至哥,你平时注意点啊,”贺思言把杯子放回原位,絮絮叨叨地念,“都生病了还开那么重的冷气,还穿短袖。”
还跟她闹脾气不愿意盖毯子。
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只暗暗腹诽了一下。
秦至半阖着眼笑,他脸颊线条硬朗,唇色稍微发白,却多了些病弱禁欲的气息。
“小阿言,”男人唇上覆着水渍,性感到不可方物,“哥哥之前,梦到你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