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忆如低着脑袋憋笑,贺思言听得不真切,抓着她衣服问:“姐,咱这不闹鬼吧?”
“......”汪忆如憋笑快憋劈叉了,“不闹。”
贺思言:“我怎么听见有女人的惨叫?”
“......”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刚想起身,贺思言的肩膀被控住,秦至满脸无奈:“阿言,咱把工作辞了,跟哥哥回家,行吗?”
汪忆如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翻白眼。
还有当着她的面劝自己的员工辞职的。
而贺思言更不明白了,她又没干什么,这个工作她做的非常开心,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提辞职的事。
“哥,”贺思言仰着小脑袋,观察下他的表情,“你是不是累了,你不用每天过来的。”
这两天她已经可以去江大报到了,只是宾馆生意太忙,她才暂且留下帮帮忙的。
秦至把眼镜拿下来,他手指捏着镜框,胳膊肘抵着桌面,看起来确实很累了。
“小阿言,”男人嗓音低沉,“就当可怜可怜哥哥,你们这儿楼下都吵,哥哥那儿四面都吵。”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汪忆如噗嗤地笑了。
她憋笑憋的难受,连忙咳了两声。
贺思言倒是没想到这点:“那你回家吧。”
“一起回,嗯?”秦至低眼看她,“明天下午哥哥送你报到,行吗?”
眼镜拿下来之后,他下眼睑的青黑格外明显,贺思言没多耽搁,跟汪忆如交待了一声,从前台走了出去。
她扶着秦至结实小力的胳膊:“哥,快走吧。”
现在回去不知道能睡几个小时。
秦至半阖着眼,懒怠地扯唇笑。
他慢吞吞把眼镜戴上,语调也悠悠地:“还是我们小阿言知道疼哥哥。”
“......”
又来了!!
汪忆如一脸同情地看她。
谁懂啊。
这男人无时无刻的在散发着魅力。
谁扛得住啊。
从宾馆回洋房帝景湾那边并不远,且夜已深,路上的车也少,一路畅通无阻地开了回来。
车子停稳后,秦至偏头,看着副驾上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她双手攥着胸前的安全带,脑袋歪在座椅与玻璃之间,半边脸被散落的头发遮盖住,只隐隐露了些白嫩秀气的下巴。
原想喊一声的,话还没出口,秦至又咽了回去。
他放轻了动作,从驾驶位下去,又绕了半个车头,把副驾的门打开。
从这边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的脸,一双眼睛紧闭着,睫毛卷翘的像个洋娃娃。
秦至盯着看了会,身体半弯,小心翼翼地把安全带帮她解开。
贺思言睡觉浅,安全卡扣的声响足以把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嘟囔:“到了吗?”
“嗯,”秦至打横抱起她,压着声音说,“乖,接着睡。”
外面空气更新鲜,困意也被驱散许多,贺思言感觉自己悬在半空,她脸颊贴着男人胸膛,闭睁着眼提:“哥,我自己走。”
“嘘,”秦至嗓音越发低沉,轻到一阵风吹过就能刮散,“小阿言在做梦呢,梦到自己长了翅膀在天上飞,不许说话啊。”
男人步子很稳,怀抱又结实,贺思言眼皮子越来越重,在稍微摇晃的动作下,重新被拉回了梦境之中。
房间一直都是备好的,秦至用脚踢开门,把怀里的姑娘放到床上。
收拾好之后,他把窗帘拉上,中间留了条缝隙,可以看见外面隐约的光。
窗帘晃动,那道光线变幻着不同的形状,落到贺思言熟睡的脸庞。
秦至半蹲在床前,确定她睡熟了,才起身离开。
这晚,贺思言好像被指引着,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初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