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成衍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苏玉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让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
本王真够贱!
都穿越了,还为他挡箭。
活该被他吃干抹净......
“王爷!”
这下慌乱的可不只有苏玉,明面暗处的护卫都失声惊呼,齐齐现身击退了一波又一波冷箭。
“都杀了!一个不留!”
苏玉紧咬牙关下了死令,此时的宁成衍面容苍白地倒在苏玉怀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傲慢霸道。
苏玉将宁成衍扛进屋内,他是江湖中人,对处理伤口这种事早已驾轻就熟,很快就处理好了宁成衍背上的箭伤,确认箭头无毒后,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屋外的打斗声渐渐停止,苏玄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他只带回了受伤昏迷的宁成玦,长公主宁玉珠已被灭了口。
“兄长,来人是什么路子?能请动这么多四品上的杀手,可不一般。”
苏玉秀眉紧皱,他们出城不到一日,就接二连三地发生要命的事,任谁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死士,你有什么看法?”
苏玄说着抬眸看向苏玉,他这个弟弟自幼养在南琼的碧水城,这几日才回的京城,江湖的事都不甚了解,朝堂的事更是知之甚少。
苏玉一听是死士,沉思少许对苏玄言道:“弟近日入京,听闻东厂都督纪如海养了一帮死士,难道是他所为?纪厂公一向反对和亲,看来迷香也是他们的手笔。”
苏玄赞同地点了下头,随即补充道:“官驿可不是谁都能安插眼线的,东厂即便有那个能耐,怕是也没那个胆子。谁盼着三殿下死,你我都清楚。”
“看来那人是想置三殿下于死地,还真是个万无一失的好计谋,不过他们没有算出兄长这一环。”
苏玉眉头舒展突然想明白了一切,眼中的担忧却更甚了。先是送亲,再是迷药,最后是伏击,此人大费周章置三殿下于死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确实如此。”
苏玄欣慰一笑,这一路惊险也够他受的,不过这样也好,经历越多成长得越快。
“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官驿怕是住不得,入夜我们就走。”
苏玄其实早已安排妥当,他坐到桌前倒了杯热茶慢饮,深深看了眼多年未见的弟弟,很是满意。
他这弟弟谈不上人中龙凤,但胜在能文能武,机敏有主见,在锦衣卫也算是出类拔萃,是个可用之才,只是缺少历练而已。
“不能走。”
宁成衍虚弱地用手臂支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方才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玉忙迈步走到床榻将其扶起,苏玄放下茶盏站起,起身请罪道:“是臣失职,让贼人钻了空子。王爷觉得身子如何?若是还觉得不适,臣把大夫叫进来。”
宁成衍不是娇气的人,他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继续说道:“今晚不能走,你们再挺一晚,明日把老七送回京城疗伤。
记得入京时要小心,他是京城王爷若是让人知道他偷跑出城,必会降罪责罚。
还有,宁玉珠按长公主之礼入殓,也随队伍送回京去。”
“属下明白。”
苏玄领命,他跟着宁成衍不过三个多月,但此人心思缜密、做事大胆,又是皇室正统继位人,是忠君为国的苏家值得追随之人。
“那殿下怎么办?”
苏玉忍不住插上一句,他在旁听得直着急,活人死人宁成衍都安排妥当,却没给他自己安排。
宁成衍这次犯下的可是失职的重罪,若回了京,恐怕有性命之忧。
“哈?”
宁成衍一下子被气笑了,他捂住隐隐作痛的右肩,没好气地说道:“本王自然也跟着回去,难道还能逃了?”
苏玉这个傻子是在咒他死吗?
老子是大宁正经的亲王,是皇亲国戚!
虽护送失职,但也罪不致死吧!
“殿下所言极是。”
苏玉听言居然忍不住嘴角上翘,那欢喜的笑容冒着十足的傻气,这让宁成衍再次想起了那个“憨厚老实”的李瑜。
这个苏玉,还真是傻缺一个!
没脑子!爱冲动!
这两点,苏玉跟李瑜一模一样,还是说李瑜一直在他面前“扮猪吃虎”?
“靠!”
宁成衍哑着嗓子骂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