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明知胡惟庸是个什么样的人,仍然毫不客气地怼了上去。
由此可见,他是个明辨是非,不畏强权,不是趋炎附势那种人。
徐达多了几分欣赏,决定要尽力保护好陆西的人身安全。
一想到昔日的好友刘伯温,他就无比心痛。
绝不能重蹈覆辙。
此时,胡惟庸拟定好了关于垦荒征税的诏令。
双手递到朱元璋面前,恭敬道:
“请陛下过目!”
朱元璋接了过去,圈改几处,还给了胡惟庸。
“拿去给陆西看看还有何纰漏。”
胡惟庸一怔,旋即从齿缝间挤出了一个字:“是!”
自己可是中书省左丞相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居然让自己把写好的诏书给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的人看?
圣上到底怎么想的?
胡惟庸斜睨了一眼陆西。
心中的猜疑越演越烈。
莫非,圣上是准备让他……
取代自己?!
虽然这种猜想已经达到了天马行空的地步。
但他仍旧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他皮笑肉不笑地走到陆西面前,阴恻恻地看着他,将诏书递了过去。
陆西径自接过诏书,完全不在意对方散发出来的恶意,淡定地看了起来。
他现在已能基本读懂明代文字了。
这几日在徐府,除了做烤串之外,便是读书了。
为了能尽快融入大明,徐达也差人给他找来不少文言小说。
先前识字不全,主要是没有书籍让他学习。
原主的父亲只留下了医书,过于专业,晦涩难懂。
而徐达那送来的文言文,已经在朝着通俗的方向发展,
加上后世的汉字基础,很快便入门。
当然仅限于阅读。
至于言语方面,他并没有多少改善。
主要是文言文比较拗口,说起来太难受。
反正,大家都能听懂就行了,
自己又何必非得和古人一样说话呢?
这不是为难自己嘛!
陆西将诏令仔细详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太大的差池。
不过,倒是有个细节值得推敲。
他抬头看向朱元璋,虚心求教,问道:“圣上,为何其他行省继续免税三年,唯独陕西、河南、四川三省免税六年?”
朱元璋的肚量可比不上李二,陆西也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