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否会先被作为杀鸡儆猴的鸡遭到敲打。
这样的一支雄师铁骑,难道还不足以给人强烈的信心和吸引力吗?足够了!当他们先是来到长安以南的高台观礼,又来到了长安以北看到这样的场面后,在重新往城郊走回的时候,暮色终于铺开在了天边,甚至因为冬春交际之时,很快便显示出了几分天色的阴沉来。参与这等盛会的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已经在外行动一天了,早应当感觉到疲惫了才对。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这以长安城轮廓为背景的天幕之上漂浮起了一盏盏的赤红灯笼,在风中朝着高处飞翔而去。那是曾经在徐州地界上出现过的孔明灯,在早已经被解释清楚了其升空的原理后,以一种并非魔幻却依然能依靠着数量让人震撼的方式登场,点燃起了这夜空的光明。而后,一道道轰鸣的巨响紧随而起,在众人不由想到了那长安宫门被炸开一幕的声音,几乎想要四散奔逃之时,一片片彩色的流光从那长安北城门上升空而起,像是绚烂的流星一般落下。夜幕在这一刻不再像是夜幕,而像是一块被彩灯流光任意涂抹的画卷。当他们鼓起勇气穿过城门之时,便见那街道两边的彩灯也已经在此时被点燃亮起,竟将这长安近乎装点成了一座不夜城。而这会儿的长安新路上,又已经多出了些新玩意。在这条水泥路中央本是用于给天子车舆通行的位置,摆放起了一个个高高纸筒。在其中迸发开的烟火宛然一座座正在熠熠生光的花束,以一种令人前所未见的姿态绽放在了众人的面前。“在想什么呢?”榆娘呆呆地望着往前的一幕,险些连同伴拉着她往近前去看看都没能迈开脚步。她小声地回道:“我在想,要以何种笔触才能描绘出这幅景象呢?”这不是以颜色所能构建出的五彩斑斓,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好像是一种崭新的气象,又好像是在大雍初建时候便潜藏在其骨血之中的希望。她遥遥朝着宫门的方向望去,正见千般光华之间,乔琰身着玄金天子服的身影消失在了合拢的宫门之后,随同着收拢归队的天子近卫入住了这长安城中的至高之地。下一刻,又一道烟花腾飞上了云霄之间,炸开了一片彤云。虽然夜色浓重,但在这一瞬,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讯息——这元昭元年,彻底进入春日了。饶是乔琰的文治能力,在她压制住灾情疫情和制衡胡虏的表现中早就能够看个明白,在这提剑指东的昭然气势之中,正当盛时的日光正照在那十二旒冕凤首尖端和她手中那柄长剑之上的时候,所有人最先感到的,还是这位新任天子气吞四海的武德风范。乱世之中,本就需要这样的一支主心骨!大汉百年间将国库财力屡屡耗费在平定羌乱之中,益州交州等地的割据势力早已被中央给搁置在近乎放弃的状态,扬州荆州南部几乎与流放地带无异,幽州还是在刘虞抵达后才出现了转机,饶是如此,在幽州东部的玄菟、辽东等地还是大汉朝廷鞭长莫及的地带。可这些地方,在乔琰登基之前,便已经对着她表达了臣服之意,又由忠诚于这位君主的臣属将领牢牢把控在手。当她以这等振奋人心的口吻彰显出扫平天下意愿之时,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觉得这是乔琰画出的不切实际梦想,只觉这当真是能在数年间实现的东西!如何不能实现呢?乔琰所把握的九州地界,无论是在人口、兵力、物资还是占据的地盘面积,都远胜过那邺城朝廷所能拥有的部分。在她的意志能够以上行下效的方式传达出去之时,邺城的小朝廷却还在以一种运转滞涩的方式把控在袁绍的手中。而她在此刻的登基,也绝不会让这长安朝廷产生一场地动山摇的骤变。从建安元年到这原本该当被称为建安五年的数年间,乔琰以大司马的身份总领朝政,在各项制度的构建和人员的选拔上,原本就扮演着一个重之又重的角色。她只是往前迈出一步,而不是彻底击碎这朝堂秩序。王允、淳于嘉等人的身死,也仅仅是这朝堂之中的渣滓,被先一步从其中剔除出去。在这登基典礼的举办之前,她也早下达了指令,朝堂上绝大多数官员的位置都不会因为这出权力交接而变化,至多也就是将王允这个空缺出来的司徒位置挪交到了程昱的手中而已。这让长安朝廷此刻的重点事项不在平衡各方可能发生的动乱,而在一致朝着那邺城朝廷发起挑战。所有这些在数年间累积的种种都绝非无用之功,而是实打实的大雍新朝阶梯,远比她此刻脚下所踏的高台有着令人不得不仰观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