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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平书院若迁移至长安,其中闭门研学之人何去何从?长安固然为天子脚下之地,个中繁华盛景的干扰下,学生是先攀门路还是先长知识,便容易生出矛盾之处。与其如此,还不如远处并州。”刘虞叹了口气,在对上乔琰朝着他看过来目光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犹豫一闪而过,却还是只能顺着这出请罪接着走了下去。“若真要请罪,倒不如由我这位未能收复天下的天子去明堂宗庙之前请罪好了!实是我之无能,才让诸位不得不为我奔走效命。”“也是我在这天子位上庸庸碌碌,方有这旱灾连绵,天时不与。”“是我——”“陛下!”乔琰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是天时有常还是神恩降罪,请勿再说了。”此前建安二年的种种景象,早被她以天时运转中的常态解释了过去,若是刘虞要将旱灾往自己身上扛,那便是让她彼时的工夫白费了。刘虞显然也很明白这个道理,他将这自我厌弃之言停了下来,在清楚地看到乔琰目光中并未掩饰的担忧之时,他又忽然流露出了几分笑意,“不提此事了。大司马为我大汉奔走,若还要被扣上莫须有的谋逆之罪,实是要让长安百姓心寒了。”“但诚如烨舒所说?()??#?#??()?(),
有些举动能让那邺城朝廷治下的曹孟德觉得过了界()?(),
总还是要为下头树立个标杆作用的。”
刘虞朝着在场众人的面上环顾了一圈()?(),见人人都等着他在此刻给出一个答复()?(),
接着说道:“便令大司马罚俸一年,往后有需擅断之事务必尽快奏表朝廷吧。”
随着刘虞的这话说出,王允的表情已不能用难看根本就是无关痛痒!就算已猜到在乔琰的这番抢白表现下,刘虞绝不可能真对她做出什么惩处,但无论是对她分权还是让她将乐平书院的一部分挪到长安地界上来,都远比这罚俸一年的结果好上不知多少。乔琰手下的产业里,本应当属于官营的盐铁行当就不在少数,还有与世家达成的酒水、酱料、纸张、印刷等交易,个个都是产出钱财的支柱产业,她又哪里会缺朝廷给大司马这个官职的俸禄。可当刘虞重新坐回到那天子位上的时候,王允对上那双有些神思迷茫的眼睛,又不得不承认,处在刘虞这个位置上,他此刻拿出的,便是对于乔琰最合适的“惩罚”。也是对刘虞来说最合适的惩罚。在这一片对于告罪和惩处结果达成的静默中,他听到乔琰回道:“陛下宽容不是我能擅做决断的理由,洛阳收容民众的数量我会随后上呈陛下,绝不超过长安所居数目。此外,有两件东西还是需要陛下亲自过目,看看是否要在金吾卫中配备上。”对于她再一次做出的种种让步,刘虞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而在他颔首之时,无论是担心乔琰此番告罪会引来惩处的,还是担心刘虞会对乔琰态度过于温和的,都不由松了口气。就连王允也觉得此次曹操也算是为他们送了个助攻。若非他那边先一步提出的指控,乔琰大概不会给出这样的回应。可当一头是连弩齐发击穿箭靶,一头是震天的轰鸣将堆叠的砖墙炸了个粉碎的时候,即便已经距离那些东西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王允还是在一瞬间只觉浑身冰凉。他清楚地看到了在他附近刘备的脸色。从刘备对其表现出的陌生态度里,王允不难猜到,这两件东西没有一件出现在了徐州的战场上,却依然以刘备这一方无可争议的失败而告终。倘若将其用在收复冀州青州,攻克兖州豫州上,袁绍和曹操真的能对其做出抗衡吗?而到了这光复失地的荣耀尽数集中在乔琰身上的那一刻,这到底是汉家天下还是乔氏的天下,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笃定的答案。更让王允觉得脊背发凉的,是他在意外对上了乔琰目光的那一刻,从里面看到了一抹轻快的笑意,和她在方才于殿上陈词之时的请罪姿态截然不同。在这一刻,沸腾的热血顿时取代了先前的手脚冰凉。“她哪里是来请罪的,她分明是来炫耀的!”刘扬真是难得见到,王允这个老狐狸居然也会有这等失态的表现。他也更没想到,乔琰的这出请罪,其他的影响他还没看见,有一个好处倒是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王允先前让下属他是不是还怀有几分保留的意思。
以王允这年少时便有名声在外的世家子弟身份,很有可能也不大看得上刘扬的本事。
但在乔琰的这番名为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