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铁板一块之外,在城外也已经扎起了安顿兵卒的军营。
曹纯稍一问询便获知,眼下的情形,是原本镇守关中的赵云到了。与他同行的关中守军起码在六千以上。可别说这个数字还比曹操在豫州的驻军少。这六千人所要防卫的仅仅是一个颍川而已,曹操要留神的却是汝南和陈郡。现如今曹操这边的兵卒还有大半都被投入到了豫州灾情的救治之中。谁让豫州这地方,是一块香饽饽的同时,也是一片被袁术遗留下来的烂摊子。真要对决疆场,乔琰先前带来的骑兵,加上这六千援军,已经是绰绰有余的数量了,甚至能让曹操感受一下强敌在侧的压迫感。还不只是这一路。曹纯完成了交接即将回返的时候,又见另有一路队伍朝着这临颍城而道:“南阳黄忠,奉刘荆州之命前来接应,荆州四千精兵已至舞阳县,听凭乔侯差遣。”这两个消息,在曹纯回返平舆后,都被汇报到了曹操的面前。曹操不由叹道:“若论胆大心细,这世上能与乔烨舒匹敌之人,实是少之又少。她也已经拿到了最适合于她在此地立足的资本。”曹纯:“那我们眼下……”“多想无益,反而徒惹烦忧。”曹操直接抬手止住了一旁陈宫意图请罪的举动,说道:“将颍川不可取的消息告知于邺城吧,便如乔烨舒所说,一个不完整的豫州,才是我们有可能把握得住的。”这就叫,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先去残渣,再分成果……在乔琰何其笃定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也朝着曹操又递出了另外的一把勺子。这回当然不是漏勺了,而是一把正常舀起陶盆中奶茶的勺子。乍听起,这就是她方才那句话的语境,先把盆中的残渣浮沫给捞走,剩下的就是奶茶了。既是相会于此地,合该有待客之道,又如乔琰所说还在限酒令的范围之中,那以奶茶出这句话的人在邀约的“信笺”中点明了大司马身份的时候,其中又有些不言而喻的意思。这个被乔琰说作是“残渣”的存在,到底是她眼前煮完用尽的茶叶,还是在这一出豫州变故之中黯然退场的袁术?又或者是其他会干扰到豫州完成权力交接的东西,比如说此刻身居邺城的袁绍,再比如说此刻依然在豫州境内肆虐的蝗灾呢?乔琰没将这东西说明白,只是将面前这个撇去残渣浮沫后共享一锅奶茶的结果摆在了曹操的面前,他自己自然会做出一番理解。当然,真将这句话理解成写实也无妨。五月初的天气,干热还未达到顶峰,喝点热茶也无妨。这盆早在曹操来到此地之前就被煮上的奶茶里,也并未加入太多的糖,捞在杯中,将刚刚过火的余热褪去了几分后,还因残存的茶叶清香而让人镇定下心神。曹操喝了半杯,虽觉得此物还是不如酒水更合适于眼下的场面,但既然乔琰自己都觉得可以自圆其说,那也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正在他准备搁下杯子的时候,又忽听乔琰问道:“说来,袁公路的尸体呢?怎么没被孟德兄给一并带来。”曹操差点一口呛出来。在请人品茶的时候问出这话来,也真是亏她干得出来。但连她给夏侯惇打成了光杆司令,还套上了寿衣给他送信这种惊人操作,曹操都已经经历过了,现在也只是问起袁术呢,曹操这人还是有几分反骨的,也觉得这份邀约之中需要在意一下脸面问题。乔琰说自己只带着一个随从前来,曹操也就打算效仿一下,在拒绝了夏侯惇和曹洪的毛遂自荐后,选择只带上许褚。既然只带着一个人,若是再让他扛着个尸体,显然是有点怪异的。那还不如先不带的好。不过曹操没解释这种面子形象问题,而是回道:“袁公路到底是隶属于汝南袁氏,既已身殁,也该当被安葬在汝南地界上,纵然追根溯源,也得归于陈郡,何必非要令其与子团圆,说出去也是令其不得安宁。”乔琰捧着茶盏摇了摇头,“孟德兄此言差矣,那袁本初一度意图将汝南袁氏宗祠迁移往邺城,以抗衡袁公路的绍非袁氏子之言,谁能保证,袁公路死后,这汝南袁氏的嫡长之辨不会再度旧事重提?要我说这才叫不得安宁。”这话真是让人没法接。曹操自己从宗族这里得到了尤为可观的支持,着实是有点不能理解袁氏兄弟之间的相争,但不得不说,乔琰所说这话还真有可能性。他沉吟了片刻,方才接着说道:“逝者已矣,袁本初也算当世英雄,料来,却实在有几分好笑。”“若无那汝南袁氏的四世三公之名为之奠基,若无那河北与颍川士人将领为之披荆斩棘,他何敢有今日之地位尊荣。昔年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