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是会让人觉得很难办的。
张仲景也一时之间选不出个结果来。他回道:“要不()?(),等你先将东西都给放下了再▋.の.の▋()?(),
吴普眼下这个姿势怪费力的。
从吴普话中的语气,张仲景已经不难猜测出他的身份了,可也正是猜出了吴普是何人,才让张仲景不由在心中啧啧称奇——这并州来的人,竟连医者也与寻常地方太不一样了。他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又有两人抱着分量不小的罐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两人一见吴普便高声问道:“老师,这套内脏模型放在什么地方?”张仲景:“……”他现在知道,吴普刚才说的扒了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而张仲景直觉,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吴普回头示意完了弟子将罐子放去医学院新建的凌阴之中,这才转回最开始的时候,吴普还因为和张仲景碰面的方式有点怪异而觉得不自在,现在话都已经说上几句了,他也就将这种不自在给放了下去,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决定就这么着算了。反正能达成君侯创办池阳医学院的目的就好。张仲景沉默了片刻,这才回了个“好”字。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朝着后头的搬运队伍看了一眼,又状似无意地朝着自己的手臂看去,觉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输的不是一星半点。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次成功且和谐的南北医者碰面呢?总归在第二日乔琰前来医学院视察的时候,张仲景和吴普已经在指挥此地的修建工人对各部的区域进行细致划分了。在这个六月里,关中医学院和画院的兴办可以说是如火如荼,耕作水利之事也从未有过懈怠。那些得了酱油配方的世家豪强也开始了酱油制作的过程。同样是在这个六月里,袁绍开始了给麾下骑兵尝试加装马蹄铁,按照下属所做出的判断,将幽州送来邺城的马匹和另外的一部分青州战马,尝试和驴完成配种生骡的过程,又额外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参与到蒜素、高度酒和酱油的参悟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袁绍这边的情况也可以叫做热火朝天。至于方向对不对,那属于是另外的问题。但有些地方就显得格外的沉寂。这当然说的不是曹操的兖州。长安新路的建设和随之而来的一连串展示,刺激到的绝不只是袁绍而已,还有曹操。他想着,自己总不能在哪天将曹丕接回去后,连儿子的提问都回答不上是看似没动静而已。说的也不是刘表的荆州。别看刘表将自己的长子送去了长安,和长安朝廷这边维持了还算过得去的体面,
他眼下该当松一口气才对的。
然而江东的孙策不断壮大,就像是一只随时有可能朝着他扑过来的猛兽,
让刘表很难不生出一番危机意识。
朝廷的威慑力到底能不能将孙策想要一报杀父之仇的意愿给压制下的。所以刘表在今年又将自己麾下的水师队伍完成了一次扩张,以防孙策在成功夺取了会稽郡后选择悍然西行。此地该当叫做,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真正的沉寂之地,是徐州。当年在袁绍拒绝给袁术加封州牧位置、这两兄弟撕破了脸皮的同时,陶谦也从原本的徐州刺史变成了现在的徐州牧。他麾下的泰山贼、徐州豪强世家、佛教信徒在他这位州牧的统率之下,已将徐州境内的全部外,这该当是他要么进一步在内部整顿民生,要么在对外关系上表现出锐意进取状态的时候。但陶谦都没有。他已经年过六十了。这样的年龄放在政坛上还不能算老,就像卢植赵歧等人都可算是老而弥坚,但和乔琰、曹操、袁绍、孙策等人相比,这就确实有点年迈了。何况,陶谦并没有一个能有继承徐州实力的后裔。他朝着徐州境内看去。自从他举荐下邳陈登为典农校尉后,陈登在徐州境内屯田巡土、兴修凿灌水利,又仰仗着这几年间的天时所钟,达成了稻米丰收的景象。如今身在广陵的笮融聚拢佛教信徒兴修浮屠寺,将一些境内流窜的匪寇都变成了此地的劳工,营造出了一片繁盛之态。被他所启用的鲁肃、赵昱、王朗等人都是政务上的一把好手,已让徐州在数年之内无有民怨之声。他又朝着徐州境外看去。北面的袁绍一边盯着公孙瓒一边盯着乔琰的动静,唯独没管他在做什么。南面的孙策正要南下,就算要有什么别的举动,也只有可能是要往西打刘表,跟他陶谦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