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上,韩馥与乔琰相比就做得太差了。
郭嘉朝着乔琰又道:“若君侯能将麴义收归帐下,还正可令两骑相斗一争高低,给那韩度辽用是浪费了。”“这话你在此地说说也便算了,”乔琰摇了摇头,“且先不急,看看吕布的表现。”事实上吕布做的着实是比乔琰所期待的还要精彩得多。这人在并州地界上长到三十岁,养出了一身冠绝的武力,也同时养出了好一派专业挑衅的狗脾气。董卓自入洛阳,虽如今渐成张狂之态,自恃手握大权,行横征暴敛劫掠之举,却也未曾对洛阳的防卫有所懈怠。尤其是那些游弋在外“搜牢”的西凉兵卒,也在无形之中起到了巡逻的作用。但今日这支正往河内方向前去搜刮的队伍,却在半道上遭到了袭击。这些西凉兵卒已经习惯了将屠刀朝着弱者而去,此番出行的队伍也便有些列队的混乱。若这是平日里倒也无妨,偏偏这朝着他们袭来的,却是实打实的并州狼骑。吕布虽不会什么战阵理论,有一点总还是会的,那便是让这些人一个都别从他的手底下活命!这是一种近乎直觉的作战方式。他们所骑的乃是乔侯给他们提供的塞外好马,所用的乃是以并州铁矿打造出的锋锐兵器,更是在休整了一夜后才盯上的这伙西凉强盗,若是这都能让他们给跑了,那还得了!于是原本还在洛阳北城之上的守军,等到的不是北行劫掠而归的同僚,而是一行数十骑飞奔而来。远观其阵仗,那分明不是他们的人手。让他们更清楚地判断来人是敌非友的,是这一行骑兵在射程之外停驻了下来,每个骑兵都飞快地将携带的三两人头抛掷于前,在他们的前方形成了一道极其惊人的摆设。也还不等那城头之人反应过来城下之人的身份,已有一支白羽箭破空而来,一箭击断了那城头的董字大旗,而后钉在了望楼之上。第二支羽箭更是几无停滞地袭来,扎在了前一支箭不足三寸的位置,唯独的区别也不过是在这一支箭上还捆缚着一块绢帛。城头的西凉军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城下为首之人好高明的箭术,也好惊人的射程!眼见那人弯弓搭箭,似在城头逡巡之间寻找目标,他们本还想下城头追击的动作都不由一顿。这个反应显然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也让那赤红马上的青年将领朗声而笑。在对方的笑声中,他身后的五十骑兵齐声喝道:“并州牧乔侯令我等为董贼献礼,并讨贼檄文送到,我等去也!”吕布领人杀贼如风,射出的两箭也奇快,带着人一道撤走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丝毫也没有要与此地纠缠的意思。在西凉军下得城走就走的并州骑兵,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他们只能将此地所发生的情况,连带着那封随同羽箭而来的书帛送到了董卓的面前。李儒踏入太尉府的书房,看到的便是一地狼藉的暴风过境,以及坐在桌案之后怒气沉沉的董卓。这与他前几日负剑上堂的意气风发可截然不同。“将军何必发这样大的火气?”李儒走到了董卓的面前问道,“今日洛阳北郭的情况我已经听人说了,这并州军以五十骑破我方百骑而已,以有心算无心,要赢也不难,若真是两军对垒,又岂能令对方如此轻松出入?”“你以为我气的是那个?”董卓冷声回道。小规模的骑兵交锋,他在凉州的时候便经历过多次。纵然有吕布挑衅,他也已让人去己方尸体残骸所在之处查验,大略能知晓,到底是如何让对方得手的。在对方来人之中还有一神射手存在的情况下,这种胜利更可以理解。他伸手指了指面前桌案上展开的绢帛,“我气的是这玩意!你看看她都让人写了些什么!”真是好一个乔烨舒!也好一篇讨贼檄文!他本还以为对方在返回并州之后的二十天内并无动静,是因为已经接受了这洛阳时局于她缺席期间出现的种种变化,哪能想到,是她在此时憋了个大招!眼见董卓一副被这讨贼檄文给气的半死,李儒将桌案上的檄文给取了过出口来。他琢磨了一番,确定这大约是大儒蔡邕的手笔。先时他给董卓罗列的名单中便有此人,只是因对方乃是那并州的典学从事,才打消了对其发起招揽的念头,却没想到乔琰倒是毫不吝惜于将人家用在此道上。蔡邕的飞白体属实好认。不过李儒端详了一番这讨贼檄文的写法,又觉得这与蔡邕所写的几篇碑铭以及那述行赋不像一个文风,却与那并州乔烨舒的实用性做派相似得很。这开篇便是——【曩汉之初年,产禄专权,擅断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