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瞧着他低垂着头,身子喘息着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等了片刻后,拓跋宏突然抬头,却又已经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模样。
“三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不如过几日我们相约郊游。也好更加深入的互相了解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可以!”
李辰业清亮的声音在花丛外响起,齐五和齐六一拨花丛,李辰业施施然从缺口处跨了过来。走到青阳身边,对着拓跋宏道:“大王子盛情相邀,本王也想要一起。不可可否?”
拓跋宏眯眼瞧着眼前这对男女,郎才女貌,月下一对璧人。突然就没了调侃的心情。一拍软椅站起,在脸上胡乱摸了两把扎手的胡子。
“听着有份,都去,都去。”
说着一摆手,吐谷浑和阿达鲁也学齐五齐六的样子,扒开花丛,接了拓跋宏出去。
“三哥,你来得正好。”
离阳看着拓跋宏离去后那颤抖不已的花丛,心有余悸地拉住了李辰业的衣袖。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李辰业一指离阳的额头。
他的这位妹妹,虽然是先皇后所生,是太子的胞妹。但她从小养在万贵妃膝下,和他一起长大。比起太子来,李辰业更像她的亲哥哥。
离阳也更愿意和李辰业亲近。太子一天到晚总是阴沉着一张脸,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钱似的。虽然三哥自从分府别住后,也不常回宫。但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比太子更浓。
当下撒娇道:“三哥,你哪里是担心我和清浅。分明是担心我们的新嫂子被人欺负,这才巴巴得找来吧。”
李辰业被离阳说中了心事,也不挠不羞,大大方方的说道:“还说呢,今日我交代你和清浅寸步不离,结果呢?差点就着了林晚宁的道。”
沈清浅想到因为自己贪玩,丢下青阳,也有些过意不去。拉着青阳的手直晃,晃荡得青阳直发笑,道:“沈姐姐,你再晃下去,我手都要脱臼了。”
一转头对着李辰业说道:“再说了,我这么个人了,难能时时刻刻靠着别人保平安了。这不没事嘛!
对了,林晚宁真的要嫁去北邙嘛?”
李辰业道:“父皇金口玉言。想来这会福临已经着人去拟旨了。明日两道圣旨一下,林晚宁和厉青岚就碍不着你什么事了。
走吧,我送你和清浅出宫。”
三人和离阳作别,出了宫门。沈清浅识趣地上了马车走了。
马车上,青阳并排坐在李辰业身边,轻声说道:“今日我在花园撞见了厉青岚和太子私会。宫宴上我见了厉青岚的那场舞,以为她的目标是太子。可没想到她竟野心更大,图的竟然是皇上?”
李辰业取下面具,他这些天日夜在宫中戴着面具不敢掉以轻心。难得此刻没有外人,可以取下来透透气。
他棱角分明的面上划过一道神秘的笑意。侧过脸,清亮的眸子停留在青阳脸上,道:“她原本的目标是太子。”
青阳突然醒悟,在他手臂上一拍道:“我就说嘛。看她的表情完全不像奸计得逞的样子,反而如丧考妣。是你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嘛?”
李辰业得意的一笑,扬起头道:“我只是给他们加了点料。她想要佛莲转世的名头,成为佛莲圣女。我就给她锦上添花,送了几百只鸟给她!”
“所以,所谓的百鸟朝凤是你加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青阳想起当时百鸟围绕着厉青岚绕圈齐鸣的盛况,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山人自有妙计。”
青阳呵呵一笑,夸你胖还喘上了。
“不说这些了。青阳,厉青岚今日封了妃,已被安置到栖梧宫。厉侯府今后可以稍微清净些。不过你那个大伯母还是要小心。她能联合宋家搞出这些事情来,手段和心机不容小觑。”
“嗯。知道了。”
“另外,你说的那个二狗子,我已经叫齐大去审问过了。他只说那日奉命到庄子上捣乱,其余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但我总觉得你被人刺杀这件事情,还是和厉侯夫人脱不开关系。”
马车在半夜空荡清冷的大街上哒哒的行驶着,一轮明月已经转向南边天空,透过一晃一晃的窗帘撒入几丝清晖。
从皇宫到厉侯府的路不远,马车半个时辰也就到了。齐六刻意放缓了速度,但归途也有时尽。
“我走了!”青阳收拾收拾裙摆,准备起身下车。
李辰业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抱住了她。今日他筹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