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主饶命啊!求疆主恕罪,我们真的不知情,今日之行是方家逼着我们来的。我们殷家是靠着入赘南疆才发的家,怎敢参与此等大事,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做啊。”
殷家来了十多个人,有老有少,全部哭诉着求饶,看得出来,他们确实很后悔今天出现在这里。而那个试图偷袭巫师婆婆的男子,似乎也让他们大为惊讶,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尧沧面向巫师婆婆的方向,微微低头,“婆婆,此事还请婆婆定夺。”巫师婆婆看了尧沧一眼,“南疆诸事,该全数交由疆主定夺。”尧沧一听这话,就知道巫师婆婆的意思,立刻道:“是。”原本南疆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职位,大祭师和巫师婆婆都各司其职,在疆主之下。只是后来历代疆主个个都死得太早,还没有完全坐稳疆主之位,人就已经要不行了。而且,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年的疆主,除了阿瑶胆子稍大些,剩下的个个都害怕见人,每每都要躲在人后,一点疆主风范也无。像景郁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百年来还是头一位。因而,后来才演变成大祭师与巫师共同掌权,而巫师婆婆因为年纪大又德高望重,所以权势最大。大祭师则是因为拥有可以让疆主忌惮的咒术而勉强成为二把手。不过在南疆古书记载上,曾经是有十二位大祭师的,若要制裁疆主,必须要十二位大祭师一致通过才可。现在,南疆确实是没落了。而巫师婆婆这话的意思,是要南疆重回正统。疆主,才是南疆唯一的掌权者。尧沧面向景郁,右手成拳叩在左胸,“请疆主定殷家生死。”景郁才懒得理,丢给尧沧,“你自己定吧,我还有事。”外面还有架没打呢,她一心要杀外头那帮人,都有点坐不住了。最后,尧沧将殷家的人全部放了。景郁其实不太满意,但是既然是尧沧的决定,她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老头在外面都不知道各国什么关系,却还是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她多多少少还是要给面子的。出了人命,各大家族的人也不敢再闹事,纷纷告退离开。各大家族的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一直走到看不见祭师府了,才有人出声,“殷浩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敢对巫师婆婆动手?他以前是个好孩子啊。”说话的,是殷家族长。所有人费尽心思把巫师婆婆请下山,结果一点好处没捞着,心里都憋着火呢。听到这话,方家有人直接破口大骂,“人都死了,还说这个干什么?”殷家族长哭丧着脸,“这下,我殷家可算是彻底得罪疆主和巫师婆婆了,别让我知道怎么回事!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有人嗤笑出声,“老殷啊,我劝你还是算了,别说我们没警告过你。殷浩是听花太子的命令行事,你难不成还敢对花家的人动手?”殷家族长看向那人,试探着问:“你是说,是花宁太子要对巫师婆婆下死手?”
“哼,原本是为了激怒疆主,灭……”
“闭嘴!谁让你们多话的?!快走!”
一行人匆匆离开,只剩殷家的人在后面,殷家人面面相觑。殷家族长看着前方速度极快的一行人,吩咐族人,“你们先回去,大祭师维护了我殷家,我身为族长,理应亲自再去单独感激。”殷家人全部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殷家族长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将功折罪。这是尧沧大祭师在训他时,偷偷塞给他的。再联想到他说的话,殷家族长就是再蠢也明白。大祭师要他探其他家族的底。现存的几大家族,只有姜家和虞家是南疆古姓,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是外来人。能想到请巫师婆婆下山的,不是姜家就是虞家。而这两家又什么要请巫师婆婆下山?谁都知道,巫师婆婆是最看重南疆正统之人,她绝不可能对疆主大加惩罚,就算惩罚,也不可能杀死疆主,或者逼迫她退位,都不可能。不痛不痒地教训两句,还不值得几大家族费尽心思的请巫师婆婆。这背后,还有其他的事。殷家族长将纸条塞进嘴里,吞咽下,迈开步子跟上了其他家族。剩下的几个家族虽然是一起离开,但是走到最后,脚印逐渐散往不同方向。殷家族长挑了脚印较多的一条路跟上,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姜家、虞家,还有方家三家族的人围在一起低语。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听到他们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