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南陨城盯着某人白皙的后颈出神。自刚才开始,这人就一直不说话,也不抬头,像只乌龟一样把头埋得死死的。是他唐突了。怕是吓着了吧。他拳头不自觉地捏紧,看了景郁好几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景郁好半天才把那陌生的情绪压了下去,从没有人对她这样过,她不习惯。但是她知好坏,给南陨城处理伤口时,手上的动作愈加的轻柔仔细。沉默了许久,她忽然去解南陨城的腰带,某人吓得一瞬间挣脱捆绑手腕的衣服,抓住她的手腕。“七王爷,你要干什么?”南陨城嗓音沙哑,氤氲不清的眸子盯着景郁的眼睛。景郁惊讶南陨城居然能挣脱她绑的死结,结结巴巴地解释,“我给你处理下半身的伤口啊,脱裤子啊。”南陨城接过她手上的药,“我自己来。”景郁眨巴了下眼睛,“大家都是男的,你怕什么?”她十岁就开始研究男女生理结构了,男人下半身几块骨头,几块肌肉,她清清楚楚。居然还不让看。她还不稀罕呢。她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背对着南陨城坐着,示意他自己来。百无聊赖之际,她想起来吐槽赤羽卫,“南陨城啊,你这赤羽卫有点弱啊。居然还要林风帮忙,我从来没想过林风居然还有能帮赤羽卫的一天。还有啊,自己主子受伤了,也不知道来伺候,有什么用?”南陨城轻笑,“赤羽卫遍布九州,在东禹的只是部分,他们的任务是暗杀和收集情报,不是伺候本王。至于林风,虽天赋不高,但有颗乐观向上的心,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林风是自己人,被南陨城夸,景郁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想了想,她也不能总踩别人的手下。“赤羽卫也还行吧,别让别人把金库偷了就行。”南陨城嗯了一声,道:“好。”暗处,赤渊一脑门的汗,“主子对七王爷言听计从,日后还有我等落脚之处了吗?”赤镜很是淡定,“我已是七王爷的人。”赤幽也很从容,“主子已准我入东营,到七王爷麾下训练。”赤渊:“???”他望着漆黑的天,心哇凉哇凉的。“赤月,我好想你。”赤幽:“赤月远在北雪,只怕收不到你的想念。”赤渊委屈,“叛徒!”屋里,南陨城已经处理完伤口,换了身衣服。景郁撑着脸看南陨城系腰带,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怎么南陨城做起来就格外的好看。玄衣熨帖地垂落,好看的手指顺着金丝纹腰带滑过,长身玉立,肩宽腰窄。拂袖整理时,眉眼微垂,透着与生俱来地高贵,
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可这高高在上的人穿戴整齐后,却是冲她一笑,
“七王爷在想什么?”
景郁懒洋洋地,“在想咱们摄政王如此丰神俊朗,日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娘子。”说着,她的思维又拐了个弯,“诶,南陨城,我听说男女成亲后,家里的银子都要归女子管。日后你成亲,把你金库里的金子银子都给我吧,我帮你管着,省得你成亲后囊中羞涩。”南陨城定定地看着她,应允道:“好。”“妥!”景郁喜滋滋地。偷东西太掉份儿了,还是骗来的好。“七王爷,以后若想与谁做朋友,记得要找本王替你相看。”南陨城忽然道。景郁一脸惊奇,“你看什么?”南陨城看着她,“人心难测。”这人虽什么都不说,但舒芯一事,必然心有所戚,他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舒芯。景郁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交个朋友还得过你那关。”“无妨,日后你所识之人,本王定查得清清楚楚。”景郁:“……”“南陨城,你有病吧?你是我什么人啊,管得也太宽了。”南陨城朝着景郁的方向走了两步,景郁原本是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实坐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体靠在椅背,两只手搭在扶手上,四仰八叉地。南陨城一过话,手腕忽然被压住,连带着椅子扶手,一起被南陨城抓在手里。眼前落下阴影,南陨城的脸缓缓靠近,最后停在与她的脸不过半指距离的位置。她几乎能看清他黑眸中的自己。“小七,听话。”南陨城哑着嗓音,两条腿将景郁的腿禁锢住。景郁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明白,这是又怎么了?干什么又离她这么近?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