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只看到一抹残影,脖子上已经被开了口。
鲜血不要钱一样往外流。这时,原本缩在尸体堆里的难民突然争先恐后地跑向那两人,直接把嘴对在他们脖子上喝血。没有挤进去的人,拽着那两人的胳膊腿,张嘴就咬,生生将肉给咬下来,咽下去……那场景,即便是景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胸口酸涩。她拖着林风离开。难民们饿太久了,没有吃自己身边的人,恐怕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底线。那两个运尸体的人平时肯定没少欺负难民,死不足惜。身后咀嚼声、呕吐声还有争吵声掺杂在一起。景郁不忍再看,走向西亭镇的最中心。那里伫立着一栋高庭大院。只凭借着月光,景郁看到那上面的字。西亭县衙。县衙外面的空地上搭着几个简易的棚子,地上躺着得病的老人,棚子里是饿得面黄肌瘦地孩子。有几个年轻人在其中忙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中药味。不远处熏着艾草,但还是掩盖不住尸体堆传来的腐烂腥臭味。大概是景郁站太久了,有人注意到她。一个身材瘦削地男子走过来,看了看林风,“是饿晕了来寻吃食吗?对不住,县衙也已经断了粮。”景郁咽了咽口水,努力压下酸涩,嗓音沙哑,“断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男子戴着面罩,但是景郁能感觉到他在苦笑,“还不知,不过你放心,我们定会想办法,尽可能地救大家。”这时,一个半百的瘦小老头儿匆匆走过来,大概是没吃东西,跑两步已经开始喘个不停。“仞儿,你……你怎么能将年轻人保护起来,反倒将老人置于空地,礼教何在?”男子歉意地看了看景郁,回道:“父亲大人,非是儿子不遵礼教。如今县衙的存粮已经用尽,如果还没有人发现西南的情况,我们要做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准备。”景郁心里咯噔一下,“你想做什么?”男子眼眸微垂,语气沉重,“保住最后的力量,让他们带着所有人的冤情前往皇城,告御状!”景郁心中压抑,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嗓音干涩难听,“你……你要……”“是!”男子身体晃了晃,声音却坚定,“前方铁索桥有重兵把守,但后方有一长河,虽深不见底,但若以尸体填河,就能开出一条路来。年轻人身体尚好,只有保存他们,他们才可能有力气走到皇城,替所有死去的百姓申冤。”男子看了景郁一眼,一字一句道:“摄政王执掌朝政,水患伊始就送了赈灾粮,是知府一手遮天,将这西南的天变得黑暗,蒙蔽上听。我们现在只能齐心协力,死有重于泰山,西南上万冤魂,定要那狗官血债血偿!”他冲景郁深深一拜,“乔仞请托,望阁下保密此事。不到绝境,乔仞绝不敢做出此等违背天命之事。”景郁深深吸气,许久许久,她不曾这般压抑过。她逼自己冷静下来,把林风放到一旁,道:“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你们到绝境。”她盯着乔仞的眼睛,“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先放一放。”在乔仞惊讶的眼神中,她看向四周,问:“这里有没有赤羽卫的人?”乔仞大惊,唰得一下扯下面罩,“赤羽卫……阁下是摄政王派来的人?!”景郁:“算是吧,他们还活着吗?”赤羽卫都是男人,一定也是中了何清清的男人香。过了会,乔仞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目光凌厉,上下审视景郁,“你不是赤羽卫的人。”“当然不是。”景郁道:“我问你,为何不离开这里?以赤羽卫的身手,那铁索桥拦不住你们。”那男人不答反问,“你如何能证明你是摄政王派来的人?”景郁哼了一声,刺啦从裙摆处撕下来一条长布。一边往手腕上缠,一边冷道:“你爱信不信,我没工夫跟你解释。”她看向乔仞,“这里缺什么?”“什么?”乔仞没反应过,除了食物药品还缺什么?我算过了,这里人太多,一时半会不好安排离开,先解决基本问题,再议其他。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告诉我,我出去给你们送进来。”“你出不去。”乔仞领来的赤羽卫开口道:“被送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手无寸铁地百姓,要么……”景郁等着他的后续。那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中迷香后,废去内力,经脉堵塞,形同废人!”景郁正低头用牙在手腕上打结,听到这,忽地抬头,“赤幽呢?他不是很厉害的吗?”那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赤幽。你真是主子的人?”“算是吧,反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