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手上的动作。
胡三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可他除了辱骂,完全无法反抗。因为刚刚,景郁的前几刀就挑了他的手脚筋,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胡三既恨又怕,早知道他就该亲眼看到景郁死在丁爷手中再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活着回来!还如此……如此凶悍,仿若从地狱中爬回来一般……这时,景郁红唇轻启,笑容邪气,“别急,这还只是林风身上一半的伤。”胡三惊恐万分,才一半?这才一半,若是全部,他必死无疑!“七王爷,你放过我吧,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是太冲动了,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胡三痛苦不堪地求饶。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如果可以再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好人吗?”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匕首再一次划下。突然,手腕被人握住。景郁抬眸,眸底的戾气怎么也压不住,“南陨城,今天就算是你,也拦不住我。”南陨城垂眸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眼睛。这双总是带着灵动笑容的眼睛,有时候还喜欢翻白眼的眼睛。此刻像是被魔鬼控制,眼底只有猩红的杀意。他道:“够了。”景郁咬牙,不知为何心底却涌上丝丝委屈,她倔强地盯着南陨城,重复道:“你拦不住我。”南陨城手指划至她的眼角,血迹已经干了,他却还是忍不住替她轻轻蹭掉。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已经够了,你可以休息了,我罢,他将景郁拉到自己身后,拿起赤渊递过来的剑,面无表情地看向胡三。胡三不知道刚刚那筷子便是南陨城的手笔,以为南陨城要护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哭着求救,“摄政王救命啊,七王爷是鬼,他是鬼啊!他来索命的!摄政王救救我,我也是为了南将军,我是为了给南将军报仇啊。”舌头还疼,可跟性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景郁脸色阴郁,死死地握着匕首。“摄政王,救救……”忽然,胡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南陨城剑尖一转,对准了他的咽喉,“你也配?”下一瞬,他手上的剑行云流水一般左刺右挑,每一剑都在胡三身上、腿上、腰上刺下一条伤痕。他下手比景郁重多了,剑中含着内力,伤口血流不止,无法愈合。胡三惨叫声连连,身上布满了伤口,一道叠一道,血顺着地面蔓延开。随后,南陨城拎起一旁的酒坛子,倒在胡三的伤口上,胡三疼得全身颤抖,牙关死死的咬着,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听听到阵阵呜咽。血被酒冲走,能看到伤口中肌肉的抖动,没一会,鲜红的血再次涌出,带着酒香。营帐内酒香菜香和浓郁的血腥味混在一起,有胆小的士兵忍不住跪地呕吐。胡三已经疼得喊不出声,望着南陨城,眼底布满不甘。南陨城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动了本王的人,就该有这般觉悟。”他转身拉住景郁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胡三勾结山匪,谋害同僚,因分赃不均与山匪内讧,两败俱伤,无一生还。虽已身死,然法不容情,褫夺将军称号,除名东营。”脚步顿了顿,他扭头看着景郁周身仍旧无法散去的戾气,多年的沉稳理智在这一瞬间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他眼神不离景郁,一字一句道:“剥皮凌迟,钉刑八脉。”赤渊瞳孔微微收缩,当即跪地应道:“属下领命!”剥皮凌迟,钉刑八脉。前者让人痛不欲生,死了也不得全尸。后者是以钉子钉住人体八脉。此为古法重刑,被施此刑者,永生永世受痛而亡,不得善终。胡三没想到南陨城居然会帮景郁,先是一愣,随后绝望地瞪着南陨城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吼:“南陨城,你为什么?!凭什么?我不服,我不服!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他的眼泪跟嘴里的血混在一起,声音几乎变形,“你杀了我还要在死后剥夺我的将军称号,我不服!我是南将军亲封的,你凭什么?我不服!”没有人在乎他服不服,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悄悄地进了胡三的营帐,在赤渊面前跪下。“赤渊大人!”赤渊嗯了一声,道:“好好伺候,主子说了,剥皮凌迟,钉刑八脉。”两个黑衣人均眼露惊讶,随即郑重应声,“属下遵命。”营中与胡三庆祝的都是他的亲信,谋害同僚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庆祝,死都是便宜他们了。两名男子蒙着脸,从怀里拿出一卷工具。赤羽卫审讯专用残酷手段,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这一夜,东营最边缘的营帐都能听到痛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