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昆观只要不蠢,必然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从而确定,掳走杜月皎的凶徒,与前日的歹徒是一伙的。
而前日奋力救下丽桐县主的他,无意间也避开了嫌疑。
虽然如此,这一个下午,他依旧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宅院里,偶尔在院门口晃晃。
由于快中午时,他是在邪影易容术之下从后头翻墙而入,即便有心人探查,也很容易得出他今天并未出门的结论。
不过他并没有觉察到有人在监视他,甚至都没有人来问上一问。
看来明昆观并未将杜月皎被掳的事向外头泄露。
虽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除非卓慕兰真的不想要她徒弟的性命。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残月升起。
师皓将月错环埋在院内的一棵树下,悄悄翻墙而去,途中,再次使用邪影易容术,改变模样。
——
少女在昏昏沉沉,以及难以忍受的撕痛间,缓缓地醒来。
此刻的她,双手被绑着,吊在地牢的梁木下。
两条腿分了开来,足踝各系着一根绳索,连着旁边的铁柱。
彩色如意云纹的道袍,下摆早就被割开,露出灰色的袄裤。
惊醒过来的她,下意识地扭动娇躯,想要从刑架上挣脱。
然则经脉间几处主要的大穴都被神秘的魔劲所截断,丹田完全被封死,内力根本无法使用。
若是普通武者,即便经脉受制,依旧有不小的力气。
然而道门中人主修内丹,不曾经历“外练筋骨皮”的阶段。
虽然看上去仙风道骨,也不用担心身材因为练武而变形。
但此刻无法使用内力,与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姑娘家,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少女试图保持冷静,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上方竟有曲乐声传来,声音很小,杂乱中带着靡靡之音。
这里是一处囚牢,至少表面上看去乃是如此。
左侧的墙边有各种各样的刑具,强迫人趴在上面、四肢绑在四脚处的木马,让人呈“大”字形的刑架,有皮鞭、蜡烛、缚人的绳索,还有炉子、火烙等等。
只是不知为何,高处又有红帐飘落,右侧有一张华美的软塌,榻边居然还有梳妆台。
这一整个牢房,即便是将那些刑具一同算在内,整体看去,在凶残之余,竟也意外的雅致。
杜月皎无法明白,为什么这种显然是用来逼供、虐待的囚牢,要布置得这般华丽,甚至在整体的色彩上,都带着“洞房花烛”的感觉。
她的目光继续往右看去,忽的一惊,使劲扭着身躯。
右边的角落里,那鹰钩鼻的凶徒冷冷地坐在一张檀木红椅上,静静地看着她醒来、挣扎。
“杜姑娘!”那凶徒左脚轻轻抬起,架在右腿上,轻轻地晃动着。
他的语气冷漠而又无情:“你我之间,其实并无过节,我也不想难为你。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答了,我便放你走,绝不会再为难你。”
顿了一顿,那犹如刀锋刮过磨刀石般的声音继续响起:“否则,这里有足够的刑具,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姑娘花容月貌,玉洁冰清,乃是千金之躯,何必在这种地方,承受这些折磨?”
杜月皎怒叱道:“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放开我,崇仙门绝不会放过你!”
无视她穷途末路的怒斥,青年缓缓站起,挟着阴影,往她逼近。
墙角的红烛落在他的身上,倒出的阴影,在少女的面前慢慢地拉长。
来到少女面前,鹰钩鼻的青年伸出手来,扼住她的下巴,笑了一笑,却愈显狠厉与阴戾:“据我所知,你们明昆观与蛮廷豪门月可台氏,一同进行某种实验,那实验唤作‘封神’。
“我只需要姑娘告诉我,它是一个什么样的实验,你们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手微微地松开了些。
“呸!”少女试图将一口痰吐在他的脸上,却被他轻松避过。
“看来姑娘是不愿意说了!”青年伸出手,抓向她右腰处,彩绦打出的精美绳结。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少女愤怒地喊着,她的声音很大,大得连这密室都在震动。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是没用的。”青年凑在她的耳边,冷笑道,“你放心,我对你的千金之躯,还没有太多的兴趣。不过为了让姑娘早点交代,我们不妨玩个游戏。
“从今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