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往这边走的祁夜白看到这一幕,犹豫了一下转身要走,被祁夜辞叫住,“哥,吃饭了,你还要去哪啊?”
祁夜白:“总觉得此地危险。”
祁夜辞把他拉过来,“你这胆子,就该让他们练练,不许跑。他们欺负我!”
祁夜白看向他,“挺好。”
“哪里好了?”
祁夜白:“你是帝王,怕你的人很多,欺负你的人少,能让你心甘情愿被欺负的人更少,要珍惜。”
“这什么歪理?就说让你别读佛经了!”祁夜辞摸了摸他哥的脑门,“人都读傻了。”
祁夜白拿开他的手,“莫要扰我,我吃素,吃不得这宴席。”
月拂泠忙道:“有素,有素,我做的素菜。
游淮泽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他跟他弟理解的素菜定义是不是不太一样?
厨房里。
古蔺寺厢房的灶台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显得十分娇小。
粉蒸肉已经蒸好,阵阵香味飘出来。
月拂泠指挥游淮泽把蒸锅端出来,然后自己拿了一把菜刀。
景湛道:“别切到手啊小月子。”
祁夜辞:“你会切菜?”
月拂泠:“我还会分尸呢,你要不要试试?”
颜灼盯着粉蒸肉,“你做的?”
月拂泠烦死了,“你们能不能出去?我耍猴儿呢,一个个的瞪个眼睛看。”
谢无昭笑道:“看稀奇。”
谢千澜表示赞同,“难得一见,必须看看。”
月拂泠撵不走人,只得继续低头干自己的活。
她将两根细葱切成碎,抓了一点撒在粉蒸肉的表面,青绿的几粒,示意祁夜白看,“祁大哥,这素菜不就来了!”
祁夜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哥只是痴迷书籍佛道,但他不是傻子。”
祁夜白叹气:“我竟对你心生了期待,罪过罪过,诸位告辞。”
“不行,不行,不能走,大不了你回去跟佛子多念几个月经吧,我不劝你回皇宫了。”祁夜辞拉住他,“反正今天不许走。”
祁夜辞求助的看向游淮泽,等他反应过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为何要向游淮泽求助?
然而,游淮泽这人向来仗义,帮得上的忙要帮,帮不上的帮,帮倒忙也要帮。
他一挥手,“湛湛,上,押到饭桌上!”
景湛上前把住祁夜白另一边手臂,认真道:“祁夜大哥,对不住了。”
说话间,游淮泽已经推开了祁夜辞,把住了祁夜白另一侧胳膊。
他与景湛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抬起祁夜白就往厨房外走。
祁夜辞快两步跑到前面指挥,“门槛,起!”
景湛和游淮泽把祁夜白抬高,顺利的走过门槛。
祁夜辞一边退一边继续指挥:“放!台阶,下!一二三四,放!准备,起!”
祁夜白认命的闭上眼睛,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
等把祁夜白摁到桌边后,游淮泽偷偷对月拂泠说:“小祁子大哥一定是深度社恐。”
月拂泠:“没事,不跟他说太多话就是,毕竟我们高低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会恐我们的。”
游淮泽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着他最恐的就是我们几个。”
月拂泠:“错觉,不许觉了,热酒去。”
年夜饭的厨子,君镜说是从寺下的百姓家里所寻,手艺很好。
满满一大桌子菜,桌子下面是一个铁板,铁板下放着一个跟桌子差不多高的火炉。
说是火炉,其实更像壁炉,有一侧被封死,只能感觉到温度,看不到碳火。
月拂泠绕到对面才看清楚壁炉里面,最下面堆放着实木被烧透后的碳火,泛着火红的光,最上面有未燃尽的木头,正燃着小火,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就是不灭。
壁炉置于桌下,既能烤火,又能煨着桌子上的菜。
旁边不远处还有两个火堆,烤着牛羊,这是游淮泽折腾的,为了不惊扰佛祖,特意在这处厢房外找了不少木板挡着,按他的话就是:只要佛祖闻不到香味,就代表我们没犯戒!
月拂泠弯腰看了好一会桌下的壁炉,“这什么木头,烧透了还能坚持这么久。”
祁夜辞翻了个白眼,“百年桐木,树干实心,能难烧透,烧透了碳火温度能保持一天一夜。”
月拂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