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眸看她，语气平静：“是因为你。”

云苓抿抿唇，轻声地说：“可是……”

可是她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放弃对他而言最合适，也是最顺遂的路。

而且，她大概率也不会回应他的感情。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宋晏温声道：“苓苓，我不在乎这些。”

云苓蹙眉：“叔叔也不会同意吧？”

宋晏弯了弯唇：“他答应了。”

云苓惊讶。

为数不多的见面里，宋父给她留下的印象完美符合一位商人的特质，且对自己儿子的教育也十分严厉。

这样的人，竟然会容忍他此番行为？

云苓下意识地问他：“叔叔怎么会答应？”

宋父在家的时候，她还常听见他跟宋晏商量留学的事宜。

看得出来，宋父对他也是满怀期盼的。

宋晏失笑：“苓苓，我是一个成年人了。”

云苓一怔，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宋晏则是看着她说：“我自然也有成年人的方法，让父亲应允我的请求。”

请求，如果她不出国的话，他也会跟她一起留在国内。

云苓抬起那双圆润的眸子，语气认真：“哥哥，你没有必要因为我放弃出国。”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如果你想我的话，随时可以坐飞机回来看我，或者我飞过去看你，都可以的。”

宋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当即，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发顶，感念似地说：“可是……哥哥哪怕一天看不见你，都会很想你。”

云苓小声说：“你怎么这么黏人呀……”

她的声音很小，宋晏只听见她耳语似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他没有追问，垂眸看着她白皙的容颜，向来冷硬的胸腔软成一团。

翌日。

体育课，云苓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来到器材室。

将东西放下后，她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人攥住手腕。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摁到墙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她身子颤了颤，乌黑的眸朝着那人看过去，熟悉的俊朗容颜映入眼底。

“裴陆……”

“嗯？”温热的指腹蹭过后脖颈那一小块的皮肤。

云苓抿唇。

太痒了。

她脖颈跟腰间的软肉都敏感异常，稍微碰一下都颤栗得不行。

“云苓。”他嗓音低哑，状似无意地问她：“你喜欢宋晏？”

她眸子润湿，“没、没有……”

裴陆磨蹭她后脖颈的动作停滞一瞬。

他唇角掀起，松开她，“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会为他脸红？

云苓低低地应一声。

裴陆眼底暗色翻涌，低垂着鸦黑的长睫，遮住染满戾气的双眸。

他敛着眉，掩饰自己的神色。

“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云苓捂着后脖颈，抿抿唇，不太想理他。

他们太过分了。

仗着她脾气软，一个两个的都可劲儿欺负她。

裴陆望着她扑簌的蝶翼，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要说。

其中一句更是已经到了嘴边。

他想说。

云苓。

你可以等等我吗？

等他足够优秀，足够强大，拥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后。

能不能看他，哪怕一眼。

但最后，他只是说：“回去吧。”

“正好，我有一道题不太会，你可以教一下我。”

云苓点头：“嗯。”

夏日，蝉鸣声此起彼伏，一股狂风刮过，从柏油路卷起窒息的热浪。

高考前还要进行统一的体检。

轮到云苓的时候，医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怪异。

云苓没有注意到。

检查完，她回到教室。

裴陆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做题。

越是临近高考，他们之间的交流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少。

裴陆已经争取到保送的名额。

“裴陆。”中途他放下笔的时候，云苓小声地说：“你吃不吃面包？”

他刚想要拒绝，便对上她略显担忧的眸子，神色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