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泓是知道的,自家小夫人的滤镜很厚,以为他一直都是那柔弱需要保护的。
所以才会在发现他脸色不好的第一时间,就将他们未来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他的真是身份暴怒之后,他们是不可能过回以前那种日子的。
而且对于外部来讲,就算是皇上出于对他的愧疚,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这些年一直不懈寻找亲女的盛王,会愿意让云商商回木乔村?
便是他愿意,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一个小县城里。
就算这样,知道云商商这般在意他,季少泓的心情还是莫名的变好了。
“不是,皇上并没有为难我。他只是将以前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
云商商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再怎么愧疚,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如果爹娘和哥哥嫂嫂他们知道你现在这样,也会难过的。”
若是旁人,云商商是根本不会说这总话的。
因为她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但对象是他小夫君的话,她倒是愿意自欺欺人。
“商商。”季少泓深深吸气,“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怀疑爹娘他们还活着。”
云商商沉默了,但还是在季少泓看过来的时候轻轻点头,“嗯,我知道我还答应过陪你去找他们,等这边的事了了后,我们就出发。”
其实,在当初那种十分危急,幕后只能像套娃一样存在的情况之下,他们一家是不可能有什么生路的。
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个万一,他们侥幸逃过一劫,那又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呢?
即便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幻想,但云商商还是不忍心打破。
说到底,她也是不愿意自己心上之人难过心伤。
“我家商商真好。”季少泓笑得越发温柔,“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认这个。我从……皇上那里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有蛊师在掺和,这才猛然记起,而爹娘他们出事之前,村子里来那些过路人,他们借宿一宿之后就离开了。”
这种事情每个村子都有,算不得什么稀奇的,那时他并没有在意。
后来父母的死讯传来,季家两兄弟忙于操办丧事,更是记不起来了。
等到季大郎夫妻也没了之后,季少泓要料理后事,又要照顾两个还没断奶的侄子,更是分身乏术。
之后,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读书,好好照顾宝宝和安安上,更是没有功夫想七想八。
之所以会突然记起这事,还是因为皇上让人给他看了皇室密卷。
而季少泓在上面发现了一个特殊是符号,那东西像火焰,又像是扭曲缠绕的蛇,更像一个个首尾相连的虫子,总之就是十分怪异。
这就像是一把锁,瞬间打开了他关于那一些人的记忆。
季少泓还记得,他放学回来的时候与他们打过照面,在他们身上佩戴的一块漆黑玉牌上看过这符号。
那种牌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一般的人不靠得很近,根本就不可能看出来,所以那些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佩戴在身上。
说来也是巧了,季少泓记得那时自己抱着许多书,不小心被石子绊了。
眼看就要摔倒,对方伸手扶了他一把。
而也正是这机会,他得一看见了牌子上的若隐若现的符号。
那时候的季少泓根本就没多想,还客客气气的给对方道歉,还帮他们指了路。
“你是怀疑爹娘的事是他们出得的手?”
因为事情存疑,季少泓和云商商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
参与残害季老四他们那明面上的人,都已经被处理了。
就连郑玉和严尚都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将人彻底解决也是迟早的事。
但季少泓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了这些,又给他们的调查提供了线索。
“嗯,但我觉得,爹娘和哥嫂或许在他们手里。”
云商商不知道说什么,即便他心里也存在着美好的幻想,但当年那种惨烈的情况,那么多人阴差阳错的动手,季老四他们是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季少泓也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解释道:“我之前也以为尸首都毁了,可在看到那密卷后,我觉得尸体是被那些人带走了。”
云商商虽然不知道那密卷究竟记载了什么内容,但看他又阴沉下来的表情,立刻联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东西。
“你是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