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日头还是毒辣得可怕,大礼堂内的空调劲头十足地吹着,可这容纳了千余人的礼堂还是闷热得不行。
今天是大一新生们的开学典礼。
而大一的新生们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池书年撑着脑袋闭着眼,意识昏沉得不行。
台上的领导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声音翁翁的,像极了池书年睡觉时听的白噪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的动静喧闹起来,伴随着阵阵惊呼,池书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眉。
他不解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往舞台中心望去。
明亮宽敞的舞台上立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青年,看不清五官,倒是身材欣长,如松如玉。
池书年又听到身边有女生的私语。
无外乎都是些好帅啊,帅哥啊之类的话。
池书年无言地靠在椅背上想:那么远的距离还能看出个人形就不错了,怎么从身材上看出帅哥的?
他正这样想着,台上的帅哥就开口说话了。
“各位大一的学弟学妹们,你们好。”
帅哥的声音不温不火,低沉微哑,像是山间清泉又似竹林婆娑,听起来很舒服。
池书年摩挲着手指总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听到过,只不过他脑海里的声音更为清脆亮堂点……
“欢迎你们来到萧省科技大学,我是本届学生会主席,大三信息安全系的路御之。”
路御之……等等路御之!?
池书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差点站起来跑路。
池书年抓紧扶手微微错愕地想:我怎么不知道这狗东西也在这个学校???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他跟路御之早就断联了,他上哪知道路御之在这个大学的信息?
池书年暗叹一声:“啧,我这运气……”
差到家了。
属实是冤家路窄。
他抬眸又望向台上的青年,那青年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微微调转脑袋往他这边看来。
池书年连忙低了头。
可别是发现我了!
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把自己藏起来,藏哪都行,只要别被路御之发现就行。
坐在池书年身边的林晚尘看他一副恨不得跟座椅融为一体的模样,好笑道:“你干嘛呢?”
池书年瞥了眼这位自来熟的同班同学,一本正经道:“思考现在退学的可能性。”
林晚尘不解:“好好的,退什么学?”
池书年双手捂脸说:“我不好,我感觉我大学四年会很难过……”
林晚尘起了兴趣:“来,说我听听。”
池书年:“台上那个,我认识。”
林晚尘:“嚯,是嘛?”
池书年:“我跟他不合。”
林晚尘:“嘿,您接着说。”
池书年:“他是我死对头,性格烂得很,嘴巴还毒。”
林晚尘:“哦~还有这等事儿?”
池书年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你捧哏呢?”
林晚尘上头了:“嗨,谁说不是呢?”
池书年:“……”
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台上的人在讲什么池书年压根听不进去,他撑着下巴开始苦恼自己的未来四年。
说起来他与路御之从小相识,但两人气场始终不合,最后闹到分道扬镳,池书年打心里讨厌这个人。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路御之的时候,他才十岁,路御之年长他两岁,刚见面以为是位暖心体贴大哥哥,结果没想到不过半盏茶时间,他俩就干起来了,两人谁也不让谁,双双挂彩。
此后两人互看不顺眼,见面必斗嘴,严重时还是会干架,多数情况都是池书年被他压在各种地方被迫服输。
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池书年回忆着过往的那些黑历史又默默骂了一遍台上笑得道貌岸然的路御之。
他想打又打不过,他还躲不起吗?以后大不了就绕着路御之走,学院那么大,还能碰上不成?
池书年是这样想的,可现实往往都不会按照个人的意愿发展。
在躲了路御之一个月后,池书年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天池书年刚上完专业课从教学楼出来,本想约着那位自来熟一起吃个中饭,可两人还没走到食堂,池书年的“天脑终端”就跳了出来。
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