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九岁开始跟随爷爷学针灸的。”她说,“医学没有止境,我现在依旧在不断学习,最擅长的还是按摩和针灸。”
“您真厉害。”我看了看她,觉得她的话不像假的,真诚地说。
“我爷爷才厉害。他是我们当地著名的大夫,以针灸出名,人送外号十三针。”她笑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厉害,无论什么病,他的十三针扎下去,立即有效果。”她的眼睛这时候充满了亮光。
她说了一个十三针的名字。我没有听说过,也没能记住。
“可惜,有一种针法,是不能学的,我爷爷就是学了那种针法,搞得家破人亡。”突然,她的声音有些变化。
我愣了,难道她爷爷被人讹上了?
我正在纳闷,她说:“鬼门十三针,这种针法,没有足够的福报,是不能学的。”
“鬼门十三针?”我愣了,这难道真的存在?我怎么记得现在很多讲针灸的小说里,甚至电视、电影里,都喜欢用这个名字。
“对,鬼门十三针啊。”她说,“这针法邪性,扎小鬼,如果小鬼没有扎死,让那小鬼逃了,它就会缠上施针之人。”
我不置可否。
研究和学习的时间已经久了,我已经越来越不喜欢对自己无法证明的事情加以否定。
一边听她说,一边查了查鬼门十三针的信息,我倒抽冷气。据说,这鬼门十三针创自张天师,主要用于祛病除邪。它最让人神奇的地方是,治愈之后,永不复发。
这种针法,主要治疗的,都是整个社会里很多人认为的极为难治的病症,比如,抑郁症、强迫症、精神分裂症……现在,仍有很多医学界的大人物在研究鬼门十三针。
“我不想那么早死去。”她说,“所以,我主要学习灸法,用艾灸治病。”
我的心思还停留在鬼门十三针上,继续问道,“那鬼门十三针,不会真这么邪门吧?”
“怎么,你想学啊?”她看了看我。
“哪能呢。”我笑笑,“我连经络都没有搞懂,连按摩手法都没有学通,又如何能够去学习这些?”
“我劝你不要去学这些。”她顿了顿,“那些小鬼,如果不是一针扎死,真的会很难缠。”
“哦。”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对鬼门十三针,存了几分心思。
“我学习了几十年艾灸,专门通过艾灸来完成各种治疗,我觉得很开心。”她说,“我每次只要想到病人的身体因为我的调节而变得越来越好了,我就发自内心高兴。”
“确实值得高兴。帮助别人,怎么可能不高兴呢?”我点头赞成。
在所有的事情中,还有什么事情比帮助别人来得更让我们开心的呢?
“这个世界上,好人不多了。”她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个世界好人多,我想,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奇怪的病。”
“您的意思是?”我问。
“没啥。”她闭上了嘴。但从她的聊天里,我猜测,如果继续聊下去,她大约会告诉我,很多人得的病,其实并不是病,而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既然她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打破沙锅问到底,在做研究上,值得推广,在日常聊天时,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