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鹿尾,胃里直翻腾,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起,她站在城墙上看到的画面。
一个濒死的妇人,用最后的力量把手腕咬破,将鲜血喂给孩子。
可是她的孩子根本没有力气去喝了,只能虚弱的哭着。
孩子的哭声,没有引来救援,反倒是让周围的流民发现。
妇人的尸体被拖走了。
然后……
那几个流民的窝棚周围,升起了炊烟。
曲昌公主看着那烂熟的鹿尾,突然又想吐了。
到是须白,握着筷子毫不留情的夹菜,那两条小木棍,都快让她使出火星子来了,左一口,右一口,根本没停。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菜,凭什么不吃啊?
她不吃,留给河宴城这些官员们吃吗?
她垂着脸,奉行‘少吃饭,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的原则。
哇哇吃!
吃的曲昌公主神情都不对了,她握着拳,猛然把筷子扔到碗上。
须白:……
无动于衷,接着吃!
反正不是针对她的。
陈知府被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躬着身体跟大虾似的,弯在曲昌公主身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有不适?”
“是菜品不合殿下的口味吗?下官马上令厨子重做……”
“不用了!”曲昌公主面沉如水,忍下想骂人的冲动,她勉强平静下声音,看着陈知府道:“陈大人,本宫已经到了,赈灾队伍也带了些粮食过来!”
“明日起,就在城外施粥,暂时让百姓们有碗热食下肚,然后在商议灭蝗之事!”
赈灾的工作有很多。
不单单是施粥灭蝗,灭完了呢?那些百姓呢?不能一直靠朝廷养活吧?遣返还乡?
他们的故乡还是有蝗灾。
组织地方官员们灭蝗,需要时间和物力,哪怕成功了,今秋的收获也没有了。
百姓们经过逃荒,已经把家底耗空。
到时,秋天过去,寒冬降临。
他们没得粮食、没得银子、没得冬衣、甚至连柴火都没得……
怎么过下去?
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等,任重而道远!”
哪有时间吃饭啊!
曲昌公主忧心忡忡。
陈县令却突然变颜变色,眼珠子乱转,腰弯的更低了。
乔瑛鹰眸凝视着他,心里莫名感觉有些不对?
“大人,几州运来的赈灾粮食,可曾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