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琢不见了。
莫名其妙,大变活人。
就连崔四和崔六都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他离开前,没跟你们交代两句?”
不对啊。
这不像崔君琢的风格啊。
乔瑛不敢相信。
崔四和崔六也满脸茫然,“呃,这个,我们没注意到大哥出府了啊。”
因为是赘婿,又被崔家放弃了,崔君琢很少出镇远侯府,平时有什么事儿,要交代什么人?都是叫到府里来叮嘱的。
崔四和崔六,已经习惯自家大哥‘稳坐后宅’的架势。
没注意他消失啊?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乔瑛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崔四和崔四面面相觑,茫然不解。
——
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
跟崔君琢有关吗?
有关!
洛阳城,距离皇宫相当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有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院内三间瓦房,一口甜水井,简简单单,朴实无华。
就像普通的百姓居所。
瓦房正屋里。
崔君琢坐在椅里,面沉如水。
“你们所言属实?”
“大郎君,要是没有查清楚,我怎敢随意妄言?”崔源恭手其下,眉宇间浮出苦涩。
他身侧,站着个身高八尺,皮肤黝黑,健壮沧桑的女子。
她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硬朗,像飞翔天空的雄鹰,也像草原深处的野牛。
自然又充满力量。
她是朵其雅,阿什部的女酋长。
是老崔相给崔君琢留下的,最强劲的武装力量。
“小可汗,我们在宫里的眼线,调查出的就是这个结果。”朵其雅垂头,声音沉稳。
仿佛巨石。
崔君琢俊美面容苍白,凤眸里燃烧里熊熊烈火,“谢琅月,元星津,你们真是……”
“好。”
“好的很!”
他一家子几百口,居然毁在这两个人手里。
崔君琢狠狠握拳,嗓音阴鸷。
自从乔瑛进宫遇见崔双兰,那位半疯半清醒的诉了委屈之后,崔君琢就动员了所有的人脉去调查往事。
崔家在后宫自然是有人脉的,只是,崔双兰的性格太柔弱,没有攻击性,仅是自保,根本没动用这批人,因此,她倒台的时候,这批人竟然幸运的保留下来一部分。
他们暗暗隐藏在后宫里,调查着往日的真相。
只是……
崔正初和谢氏联盟了,没有家族支持他们行事,直到崔君琢回来,想方设法联系了他们。
崔源是商人。
朵其雅是伪装成商人的大土匪。
他们两个,嗯,不,准确来说是朵其雅花尽了不少银钱,成了后宫胭脂粉儿的供应商,跟后宫扯上关系,左拉右拽,八爪游触着。
居然真的让她们摸清了真象。
“当年谦王之死,从来不是意外,崔贵妃不曾冤枉了谢皇后,的确是她陷害了您姑姑……”
朵其雅垂头,低声禀报着,“我从御膳房里一个提食小太监口得知,那段时间,是永安帝和谢皇后闹的最僵的时候。”
“永安帝被迫驱逐原配,娶了谢皇后,谢皇后其人,性格稳重,贤良淑德,做皇后做的跟用尺子比出来似的,非常不得永安帝的欢心,她生出的皇长子,虽然出生就封了太子,但是……”
“永安帝对他不太看中。”
“那很正常!”崔君琢垂眸冷笑道:“凭那两人姓谢,宫里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一个太子!”
“就算谢琅月是天仙下凡,太子神童临世,都不可能有宠!”
永安帝又不是想把大元江山送给姓谢的!
“……或许是吧。”朵其雅不明就里,“反正,那个时候,永安帝除了初一十五,都不会去谢皇后宫里,反而非常宠爱崔贵妃,后宫曾有传言,永安帝欲废谢皇后,改立崔贵妃!”
“有这样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崔君琢眉头一拧。
虽然碍于是继承人的原故,他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留在清河老家,不过,洛阳城的消息,都会汇总成情报传给他!
宫里若有此信,祖父和父亲不应该瞒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