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看了看天,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距离前面最近的一座城,目测大概还有七里地。
耳而眼下太阳也已经落山,此处杂草丛生树林茂密,主要就是这里的树枝特别粗壮,在上面睡觉完全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池渊找了一棵树枝最为粗壮的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树干上。
他对站在地上的陆桀姚喊道:“上来啊?今晚我们就睡这里了。”
陆桀姚抬头看着眼前的树,满脸嫌弃道:“我们真的要睡在树上面吗?”
池渊肯定道:“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对叶霖熙说的睡树上,难道只是说着玩的?”
陆桀姚白了池渊一眼,学着他的样子跳了跳,可仍是站在原地。
池渊靠坐在树上无情的嘲笑道:“哈哈哈,不好意思,忘了你不会飞,哈哈哈哈——”
陆桀姚墨色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池渊。
池渊被他瞪的虎躯一颤,正色道:“没大没小的瞪谁呢?不逗你了。”
说完纵身跃下,把陆桀姚夹在手臂下给带了上去。
树干再粗也只不过是个树干,像池渊这种有修为的人,可以保持在上面动来动去也不怕掉,可陆桀姚不行。
这孩子睡觉一点都不老实,磨牙蹬腿打呼噜,中途险些掉下去好几次,幸好池渊睡的不实,每次都在他掉下去之前把他给抓住。
其实他完全可以设一个保护结界,但池渊就是想体验一下,在树上睡又怕掉下去的滋味,所以他除了蛋壳外,什么结界都没设。说白了就是贱!
池渊倒是很想抱着这个肉乎乎的小肉团睡,但他看只要一碰陆桀姚,陆桀姚就满脸吃了屎的表情,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若是他能看见陆桀姚要掉下去,就算陆桀姚幸运,要是没看见就听天由命,反正这也就一层楼的高度,掉下去了也摔不死,要是摔断了胳膊腿,就躺上几天让它慢慢长好就好了。
今夜还算风平浪静,前半夜陆桀姚险些掉下去好几次,后半夜就好了很多。
才刚泛起鱼肚白,池渊就像催命鬼似的喊陆桀姚起来。
陆桀姚起床气特别严重,但这次他忍住了没有爆粗口,像是怕池渊再脱了他裤子打他屁股。
陆桀姚这次被池渊吵醒后就一直在生闷气,池渊怎么叫他都不搭理。
陆桀姚戌时睡卯时起,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睡的很足,但他却还是一副好几天没睡的样子。
池渊走在前面,陆桀姚生着闷气迷迷糊糊地跟在后面。
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座繁华的小城。
池渊打算今日在这座城中找个地方凑活一夜,顺便让陆桀姚歇歇。
他可真怕这孩子一直在后面跟着自己走,万一他走不动了,自己在没察觉到把他给落下,那孩子再找不到他,自己养了好几天的小徒弟就这么没了,他可是会心疼的。
话是这么说,但放眼望去,却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们过夜。
这里太繁华了,繁华到就连一间破庙都没有。
池渊带着陆桀姚走到一间香火旺盛的道观前,想着今日就在这里凑活一夜,第二天再走。
道观内信徒众多,池渊伸出手去抓陆桀姚的手,生怕这孩子被人给挤丢了。
谁知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陆桀姚把手背到背后,转过脑袋不去看他。
池渊抓了个空,尴尬地甩了甩手,提醒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可跟紧我,若是跟丢了,可不要哭鼻子。”
陆桀姚仍不理他。
池渊也不多说,走到观内打量着眼前的神像。
他看了一会儿,嫌弃道:“这是哪位仙友?竟被人塑了如此难看的神像?”
有耳尖的信徒听见他这么说,火急火燎地走到他面前,瞪着眼睛一脸严肃的提醒道:“嘘——可千万不能这么说!万一让仙家听见,可就不保佑我们了!”
池渊从不信这些,但还是听那位信徒的话乖乖闭嘴了。
这时陆桀姚从人堆里挤出来,走到这尊神像前,满脸嫌弃地盯着眼前的神像。
池渊看着陆桀姚的表情,说道:“你怎么总是这幅表情,难道这世间万物,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
陆桀姚闻言后,微微仰头盯着池渊看了半晌,而后又恢复了以往冷淡的神情,偏过头不再看他。
就当池渊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位信徒的话瞬间让他当场石化——
“水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