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桃花处处,姓紫嫣红的时节,趁着一日无事可做,李恪从树下土中,将那一坛酒取出。
他与悟空打开其中一坛,酒香四溢,孙悟空喜不自胜:“好酒!好酒!”
两人又找了几个平日里相熟的、对他们颇为关照的师兄,弄了一些碎肉,一同喝酒。李恪酒入愁肠,本想醉上一场,谁知却越喝越是清醒。
孙悟空酒量却是不行,不一会儿,便喝得东倒西歪。
其他几位师兄笑道:“悟空,你这个做师兄,酒量反倒不如你师弟悟玄,难看,难看。”
孙悟空却是争强好胜,摇摇晃晃道:“俺老孙可还没醉,再喝,再喝。”
—位师兄笑道:“你还说你没醉,平日看你,虽是猢狲,倒还恭谨,酒一喝多,怎就自称’老’孙起来了。老是寿高,孙是子小,岂不自相矛盾?”
孙悟空却是酒兴发作,不管那么多,抓着他们:“喝……我们再喝。”
几个师兄日常修道,倒还矜持,没有与他多喝,他就找到李恪对干。结果喝到后头,孙悟空不省人事,李恪自得收拾一番后,将悟空背了回去。
那几个师兄笑道:“悟玄,还是你酒量好。”
李恪叹气,其实他才是真的想要喝醉,可惜世事就是如此讽刺,想醉的醉不了,不想醉的就醉了。
后来,几个师兄拿酒量去笑悟空,悟空却是不服气,非要再找李恪拼酒。李恪笑道:“这山中哪有那么多的酒?府里本是没有酒的,去年桃树成熟时,统共就酿了那么几坛,上次可都喝光了。”
孙悟空抓耳挠腮,又知洞府中确实无酒,叫道:“那这次多酿些,多酿些。”
等到桃树再次结果,果然,孙悟空吃了个饱后,又帮李恪找来了许多坛子,帮他酿造果酒。
山中修行的日子,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无聊的。日常里的打扫院落、劈柴担水、生火造饭等事物,虽然也占用了不少时间,但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地重复着。
每一次,菩提祖师开讲后,众师兄齐聚,有听得懂的,有听不懂,被迫在课后向其它师兄请教的,不一而足。
到了又一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孙悟空再次找上李恪拼酒,可惜这一次依旧是大败亏输,李恪虽然喝得晕晕沉沉,但总体上还算清醒,孙悟空却是东倒西歪,在后山发了一阵酒疯过后,便醉得不省人事。
有时,李恪也会独自一人在山崖上看着日落,思念着禹馨、晴月、媚娘、丽质等人,此刻的他,在这山中听经修行、修身养性的日子里,他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虽然依旧无法忘怀,但他始终不曾放弃。
后山上的桃林成熟了几次,果酒也酿了几次。孙悟空认准了,每一次桃花再开的时候,就是果酒可以喝了的时候,于是,每次都要在桃花遍地时,抓上他的悟玄师弟斗酒,可惜,不管他如何的不服气,偏偏每一次,他都是大败亏输。
那一日,菩提祖师召集众人,开讲大道。
李恪与孙悟空坐于谭坛下蒲团上,静心倾听。
李恪其实也不知道师父到底算是道家还是佛家,只知他所讲的道法统合三家所长,直指根源,却又非儒非道非释,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讲到精彩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在他旁边,孙悟空听得抓耳挠腮,眉开眼笑,忍不住手舞足蹈。
菩提祖师看到,将孙悟空唤到身前,道:“你在班中,怎的癫狂跃舞,不听我讲?”
孙悟空拜道:“弟子诚心听讲,听到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不自觉的便雀跃起来,望师父恕罪。”
菩提祖师道:“你既识得妙音,看来这些年,也未耽搁岁月。我且问你,你到这洞中,多少时日了?”
孙悟空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后山桃林,树上桃果熟了七次,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了。”
菩提祖师笑道:“那山名唤烂桃山,从你来时,桃树熟了七回,想是过了七年了。我且问你,你打算跟我,学些什么道法?”
孙悟空道:“但凭师父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菩提祖师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哪一门?”
孙悟空道:“但凭师父尊意,弟子倾心听从。”
菩提祖师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的道法,如何?”
孙悟空道:“何为术门之道?”
菩提祖师道:“术字门中,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