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的话语,甚是无奈,因为这场魔天大劫的出现,代表着祂们这些第二纪元的仙神,全部都失算了,祂们未能预估到局势居然会如此严重。
话语一顿,吕洞宾继续问道:“据我观察,你的天魔之路,走的是背负众生,横踏苦海之路,就算与我等真仙道路不同,但我也敬你即便直面妖天,也要祭葬第一纪元的大慈悲心,而现在,你为何要缔造这一场末法大劫,难不成你还想在这星球内,求一个顺昌逆亡,唯我独尊的霸权,如果只是这样,我等给你又何妨,何必如此呢?”
仙者的风姿,是超越凡俗之上的风光月霁,也许祂们这些仙神还身为人的时候,也曾为了这个世界的权利算计来去,但走到四阶仙神之境后,祂们皆已放下了。
在迈向永恒的旅途中,这些都只是沿途风景之一,而非目的。
莫天歌却大笑道:“你这个剑祖,却是忒小看我了,我虽不求超脱,注定永驻世间,但荣辱名利之事也从不被我放在眼里,我不仅背负着众生,也承担着所有的因果,为了遥远时光尽头的一线生机,这一方宇宙,注定有一场大劫数,妖天也不过是应劫而生的一种现象,既是如此,为何不能是我魔天来做劫!”
因果,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关联,也是人与自然间的联系。
树木被砍伐,导致水土流失,继而引发泥石流,这是因果。
这一方宇宙因为灵气,有了无数的修行者,以及长生久视的真仙,还有真仙造化而来的无数生命物种,继而引发了宇宙大范围的剧烈熵增,最终有了未来的那一场宇宙大终焉之劫,这也是因果。
莫天歌的天魔之道,背负着所有的因果,他也因此而挥刀,在穷途末路的最终大破灭中,斩出一线生机,或者说,斩出一个即便死亡也无憾的结果来。
剑祖吕洞宾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当真最正确不过了,莫天歌的想法与理念,祂不是不能理解,但只能说不敢苟同了。
“那便无需多言,唯剑上分胜负了。”
吕洞宾手持古色古香的宝剑,缓缓摆了一个架势,时光漫漫而流,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作为剑仙之祖的吕洞宾,虽然也精通御剑飞刺之法,但祂最擅长,也最喜欢用的,还是将剑握在手中,如凡人剑客那般,挥剑而舞。
御剑飞刺,宝剑脱手离身,便凭空多了许多变化,可以实现更多克敌制胜的攻击战术,毕竟宝剑如钻头一样疯狂旋转,也不是人类可以正常用的出的招数。
御剑之术开创出来后,宝剑的样式也开始变化,从搏杀时常见的长剑,变为更适合飞行以及变化的短剑,后来更是发展为剑丸或者其他的奇特样式。
吕洞宾虽然开创出御剑之术,但境界却更在这之上。
剑乃生杀之器,也是君子礼器,剑之一字,承载着的是千古的人文风流,所谓的剑道,终归是以人为主的道路,所以,吕洞宾很少用飞剑之术,而更喜欢以手紧握住宝剑,以剑锋叙说己道。
这是标准的古典剑道,已经甚少见于现代,毕竟现在的剑道,更讲究飞剑的攻击范围和攻击速度,很少有这般近距离搏杀的讲究了,莫天歌也是第一次见到,但见到之时,莫天歌便知其中威胁。
那森严的剑意,让莫天歌魂魄都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莫天歌骤然觉得吕洞宾这人很有意思,第一纪元妖天横行时,吕洞宾便是最先出手的人之一,而在现在,吕洞宾依旧是最先出手。
那份未曾言明的悲天悯人,以及嫉恶如仇,也是清晰的表现了出来,倒是个让人肃然起敬的英雄豪杰。
“我若是生于第二纪元,必要与你好好喝一杯。”
莫天歌不由得大笑起来,吕洞宾却不曾客气:
“你若是生在第二纪元,我早就砍死你了。”
扬剑,踏步,剑路一丝不苟,只是一击直劈,剑气化光,烁于天地,却有着刚正不阿之感,宛如大日普照,驱散一切邪煞。
莫天歌也给与着回应,手中模糊而扭曲的天魔刀扬起,也是正面劈落,血色刀芒辉耀天地,携着群星凋零,众生哀嚎的大恐怖之势。
只是,这不是单挑,而是一场围殴之战,其他人也未曾坐视不管,仙盟的仙道方舟纷纷绽放异彩流光,化作一道道如锁链般的能量光束,锁于天地间。
天罗地网,乃是仙盟的暗藏的大杀器之一,能斡旋造化,镇压阴阳,莫天歌挥出的血色刀芒,便被天罗地网锁定,刀芒之势不断被停滞,被偏移,被削弱,威能被硬生生削弱了大